宰相赵光信已死,他的势力大败。失败者不配拥有历史,什么屎盆子都要往他们头上扣,任何案子和阴谋都要推在他身上。突然间,好多积压的无头案都破了,原来都是宰相干的;而且还破了好多还没生但将来要生的案子。
到处都是士族家中的奴才来皇宫举报自家主人的。不过,凡是宰相派别的奴才来举报的,就立即好酒好菜地招待,然后带人去抄家;凡是宫内有内应的,举报者立即被扔进皇家监狱,从此再也没人见过。
现在,皇宫内、朝廷上、长安城里,派系大乱。
乱到什么程度?我讲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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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禁军过来,一个个指着某些人说:“你!你!你!内廷全体会议!一百层。”
我看着他指的那些人,都是高阶皇官——在这么皇官中,我是最低等的。
我说:“内廷全体会议?这是什么会议?”
我想:“哈哈!他们把我当内廷了!我居然可以参加‘内廷全体会议’!”
不同于我的喜形于色,那些被点名的人却面露愁容。
我问广储司司长:“怎么回事?”
广储司司长:“总管要我们效忠。”
我:“那不好吗?”
他看着我。
我……似乎懂点了。
整个内务府与会的三十多名同事走在一起,一起坐电梯——我现,内务府府长不在。
我说:“老大呢?”
有人说:“病了。”
我:“不会吧?昨天还一起喝酒呢。”
那些人看着我,似乎说:“这人真傻。”
我马上懂了!
我说:“大概就是昨天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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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了一百层的内廷总部。
我第一次来,好奇地看着。这又是一间占据半个楼层的“级办公室”,里面几百人坐着,还有几百禁军站着,居然还很宽敞!
内廷总管、禁军统领李永福身穿金黄袍褂,站在台上,看着入口。
此人五十来岁,方脸,有些富态,眼睛却震慑人心。
他说:“没人了?”
一旁的内廷副总管、禁军监军刘兴朝说:“没了。”
李永福脸色大变,狠狠地说:“给我记下!谁没来,谁就是吃里扒外的叛徒!”
刘兴朝说:“有些人……”
他面露难色,说:“有些人只是不想蹚这浑水。”
李永福:“浑水?!”
刘兴朝:“他们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