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
卫成跟在福伯身后来到中堂,卫王氏已经正坐在矮榻之上,两座矮榻前的小几上已经摆好饭菜。
卫成走到卫王氏面前,上前行礼道:“母亲,孩儿来迟了。”
卫王氏看着儿子举止有力,不似以往孱弱,心里也非常高兴,说道:“成儿不必如此多礼,快坐下吃饭吧。”
卫成应了一声,正坐到了自己的矮榻上,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卫王氏卫成吃着饭,又想起福伯说今天的一些事情,就想出声询问道:“成儿,今日你与你堂兄之间可是发生了争端?”
卫成听到母亲的疑问,知道是福伯告诉了母亲,咽下口中的饭菜之后说道:“母亲,今日孩儿去竹林之中寻找竹材,堂兄出言挑衅于我,还想动手欺我,孩儿并未理会他,躲了过去。并未发生争端。”
卫王氏听到儿子没有受到欺负,心头暗松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出言嘱咐道:“成儿你以后,还是躲着他就是了。”
卫成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也知道说其他话只会让母亲担心,只好顺从地说道:“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卫王氏看儿子乖乖听话,也是一阵欣然,又想到福伯说儿子发现了一种可以让酒水变得醇厚的方法,也有些好奇,再次问道:“成儿,你说有一种方法可以使家中酒水变得愈加醇厚,如何做到这些?”
卫成面不改色,说道:“孩儿先前在家中阅览群之时,偶在一本古籍之中得知此法。其上所言,只要依言行事,便可让酒水变得愈发醇厚。”
卫王氏惊讶的看着卫成,疑问道:“竟有此法,我先前倒是闻所未闻。”
卫成不想说太多细节,也不好解释,只好用其它理由搪塞过去:“母亲平时操持家中大小事宜,并无余时阅览群,不知也是实属平常。”
听到卫成的这番回答,卫王氏也点了点头,想到自己平时在家操持家务,也确实没有多少时间看写字,不知道这些方法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成儿能从古籍中寻找出如此方法,也是成儿用心读的缘故。
卫王氏想到这里,也不再打算多过问,只说道:“成儿你有什么需要的物件,就可以去找福伯,他会帮你的。”
卫成点了点头,说道:“孩儿知道了。”
正当两人准备继续享用饭菜时,门外却传来了刺耳的声音“如此不恭敬兄长的族弟,真是闻所未闻,全无礼法!”
卫成脸色一冷,很明显,这是卫贺母子找上门来了。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一个穿着白色锦缎襦裙的中年矮胖妇女,拉着脸上有着伤口的少年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卫成的大伯母卫贾氏与堂兄卫贺。
卫王氏看着卫贾氏走了进来,从矮榻上起身,走上前去行了一礼,小心问道:“不知兄嫂来此可有何事?”
卫贾氏把卫贺拉到身前,大声叫嚷着:“你看看你儿子把贺儿的脸弄成了什么模样?”
只见那少年原来肥胖的脸皮上有着两道疤痕,看上去就像一颗烂南瓜,卫王氏看到卫贺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小声说道:“兄嫂,贺儿这是怎么了?”
大伯母指向卫成,脸上肥肉一颤,说道:“还不是你教出的好儿子,竟然不顾礼法,不敬兄长兄长,致使兄长受伤,是何道理?”
卫贺此时虽然在母亲的手中不敢嚣张,可小眼神里却满是得意。
卫王氏慌忙转过头来看向卫成,问道:“成儿,可有此事?”
卫贾氏抢先叫嚷道:“贺儿脸上伤痕就是凭据,还有什么好说的!”
卫成脸色阴沉的站了起来,心中怒气猛升,在少年卫成的记忆中,这个大伯母就经常胡搅蛮缠,去世的父亲因为她是兄嫂也多次忍让。
可这妇人却不知收敛,以为父亲的尊敬是害怕,行事更是变本加厉。
大伯卫廉在家中赋闲,全无用处,全靠卫成的父亲做生意供养,而这卫贾氏却仍穿着精美的锦缎衣装。
不用说,买这些衣服的钱也是从卫成母亲手中要来的。
这一对饭桶夫妻,卫成心中鄙夷不堪,如今还敢上门大声叫嚷,士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