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丝丝缕缕透过窗棂照进来,彩妃窝在小案上一整晚,只觉腰酸背痛,僵尸复活般爬起来,看向墨梓凝之前栖身的蒲团发现,没人?
认死理的彩妃环顾四周,还是不见人影,难道逃了?不行,她还困在这里抄经抄到要累死,凭什么最该受罚的墨梓凝却可以偷偷溜出去逍遥快活,必须喊人抓回来。
“来人!”努力向门口挪去,人还没到门口,彩妃先声嘶力竭地仰天长啸。
“吵什么吵?”墨梓凝睡得正香,被彩妃凭空一声吼吓得神魂归位,睡眼朦胧地转身面向堂上。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彩妃僵硬回首,这才注意到倒在香案上的墨梓凝。
“你你你,你怎么敢睡在香案上?”彩妃激动到结巴。
“少见多怪……”墨梓凝阖眼,继续会周公。
佛像头顶香炉,两肩各放一盏莲花灯,一脸慈悲,俯瞰夺了她香案的墨梓凝,这画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哪里有人敢如此不敬佛祖,彩妃活动开手脚,过去拍墨梓凝起来。
“这是佛祖,你岂可如此无礼?”
“……”
“快起来,你这是大不敬!”
“呼噜呼噜……”
“这是佛祖的香案,你不可以躺着睡觉。”
“佛祖四大皆空,哪里是佛祖的香案?”
墨梓凝被彩妃吵得睡不了好觉,滚得一身香灰坐起来,跳到地上,对着彩妃一阵乱抖。
香灰被抖得飞飞扬扬,呛得彩妃再开不了口,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的,墨梓凝屏息抖完,跑去窗前开窗放风。
眼神扫过窗棂,赫然有利刃刮擦痕迹……记起昨夜情况,墨梓凝心头不由一紧,难道昨夜赵瑾年遇袭了?“来人!”
“墨采女,杂家来了……”
大清早的,一个小太监捏着兰花指,迎着窗口向墨梓凝走来,瞧得墨梓凝周身泛寒。
“宫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小太监来到近前,墨梓凝自袖子里拿出一个小银锞子来塞到他手里,小太监摸到凉凉硬硬的宝贝,喜得眉开眼笑。
“哎呀,还是墨采女通透,宫里什么事也没有,好得很。”
无事就好,墨梓凝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开口就道,“我饿了。”
昨日有尹珏送面,但一次可以,墨梓凝绝不会指望他来送第二次,银子送出去,除了打听消息外,混个粥和馒头还是没问题的。
“好说,杂家这就去……”
小太监本是因为尹珏曾有过关照,所以墨梓凝喊人他便应声过来,谁料居然得了好处,乐颠颠地去把自己还未动筷的早饭端来给墨梓凝吃。
墨梓凝向来是福能享,罪能遭,只要吃不死人,随便什么都能填饱肚皮,接过小太监的饭食,稀里呼噜地吃了,发现小太监守在旁边不住瞄她……
“给……”盘子里有两个馒头,墨梓凝抓起一个给小太监,小太监高兴的接了,却没吃。
“怎么不吃?”
听墨梓凝问他,小太监心酸地眼眶发红,“杂家是太监,伺候人不说,就连宫女都瞧不起杂家,如今哪里有资格同采女一起共食。”
“隔着窗子呢,不算逾举,更谈不上共食,快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