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贼子捆起来,随我去应天府瞧瞧。”周德兴吩咐道。
下人拿来绳索将这些衙役捆住双手,如拖死狗一样往门外走去。
应天大街上,周德兴骑着高头大马,一脸傲然的走在前面,身后是一众家将骑马护卫,一个家将的马后还拖着几个人。
一路拖拽,衙役们身上的衣服都磨烂了,身上被地面石子磨得血肉模糊,他们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了,就见嘴唇一张一合,眼看这些人就不行了。
街道上的百姓被开路的家将呵斥闪开,人群在街边两侧指指点点,周德兴在百姓眼中看到了恐惧以及敬畏,这使得他很是享受这感觉。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应天府衙门口。
周德兴踩着仆人的后背下了马,周德兴背着手走到那个捕头面前,用脚踩住他的头说道:“也不看看老子是谁!老子是你能惹的?”
一挥手,家将拖着这几人跟随周德兴屁股后面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府衙。
进去之后,门口的衙役看到这个阵势也不敢阻拦,周德兴昂着头朗声说道:“谁是新来的府尹,咱江夏侯前来报官!”
周德兴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府尹派来的,但是一个刚刚上任的府尹就敢接自己的案子,还敢派人传唤自己,那不得给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周德兴见院内无人应答,又往里走了走。
一个穿绿袍的九品小官跑了出来,见到周德兴等人作揖道:“卑职见过江夏侯。”
周德兴一看是个九品出来接待,脸色顿时就有些不悦的说道:“这几个冒充应天府的衙役,去我侯府行刺,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指了指地上的人,那小官立马跑过去查看,一看之下大惊失色的说道:“江夏侯,这几人均是我应天府的衙役,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些都是你们应天府的?”周德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那小官点点头。
哪知周德兴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他们是你们应天府的人,为何要传唤本侯?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呵呸”周德兴一口痰吐在捕头的脸上,继续说道:“本侯是你们想传唤就传唤的?谁给你们的胆子!”
周德兴“啪”的一下回首给了那小官一记耳光,周德兴心中想着,一个九品小官正适合给自己发泄发泄。
那小官挨了一巴掌,见周德兴还要打,连忙向后躲闪。
“你特么!”
“哎呀,你还敢躲!”
周德兴发泄似的将这小官揍了一顿,擦了擦额头的汗,不懈的说道:“你们那个府尹也是个缩头乌龟,这么半天也不见出来?既然如此,本侯还有要事,不奉陪了。”
说完,周德兴带着家将往外走,哪知应天府衙的大门“砰”得一声被关上了。
周德兴不禁有些发怔,目光紧盯着那两扇侧门。只见两队龙骑卫身着厚重铠甲,手持锋利横刀,鱼贯而入。
对于龙骑卫,周德兴自然心知肚明,整个大明仅此一家别无分号。眼见着他们进入屋内,周德兴心中暗叫一声:"坏了!他怎么来了!"
进来的龙骑卫迅速行动起来,将周德兴等众人团团包围。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周德兴心知情况不妙,连忙向龙骑卫拱手作揖,语气友善地说道:"在下乃江夏侯周德兴,诸位龙骑卫兄弟是否有所误会?为何要将我等围困在此。"
要知道,龙骑卫作为吴王的亲卫,不仅实力强大,更是曾经横扫草原的精锐之师。在这支队伍里,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也享受着百户级别的待遇。深知其厉害的周德兴怎敢在这些人面前造次,毕竟他们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啊。
见龙骑卫沉默不语,周德兴刚想继续说什么,却听到府衙正堂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升堂!”
两队衙役跑上大堂,手持水火棍,棍子敲着地面,嘴中严肃的发出:“威~~武~~”
两处相距也不是太远,周德兴见一人身穿三品大红官袍走上主位,想必这就是新上任的府尹。
见那人坐下后,右手拿起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说道:“传,犯人周德兴上堂!”
周德兴不知道这府尹搞什么鬼,龙骑卫又不让路,索性周德兴走向大堂,看看这府尹到底玩的是什么名堂。
这周德兴整理了一下衣袍,双手抓着腰带,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往上走,可这越近,周德兴越觉得坐在主位上的府尹越眼熟。
走近前一看,这身穿三品官服的正是吴王朱樉,周德兴哪敢怠慢,快走几步上前,抱拳道:“臣江夏侯周德兴见过吴王殿下!”
良久,堂上安静的出奇,周德兴弯着得腰也有些酸痛,额头上的汗珠滴答滴答的摔在地上。
朱樉不开口,他不敢起身,这吴王如今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朱标,说他是常务副太子都不为过,哪是他这个闲散侯爷敢得罪的。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周德兴坚持不住了,噗通就跪在地上说道:“臣周德兴见过吴王殿下。”
一直没开口的朱樉放下喝完的茶杯,淡淡说道:“抬起头来。”
周德兴抬起头,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全然消失,取代的是一丝讨好的笑容。
见他满头是汗,朱樉突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真的是江夏侯啊,本王刚在后面听到有人在叫嚣,还打了人,这事?”
周德兴一听立马辩解道:“殿下,都是误会,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是臣鲁莽了。”
“哦?误会嘛?”朱樉看向周德兴后面,一个衙役上来抱拳说道:“禀府尹大人,那几个兄弟有两个没停住,蔡大人(刚才那个九品小官)重伤昏迷不醒。”
周德兴一脸尴尬的想要说什么,却只能:“这,这。”的说不出来。
朱樉点了点头,他这次派去的都是平日里欺压良善,收取保护费的衙役,死了他也不心疼。
朱樉又一次拍了惊堂木大声问道:“周德兴!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