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望着那一个个梅花形的爪印,得意地晃着脑袋,甩着尾巴,“尼楚贺,看我的杰作,好看不?”
尼楚贺看了眼,是挺好看的,像一朵朵梅花一样。
虽然凌乱了点儿,却别有一种凌乱的美。
“你看你这爪子脏的。”尼楚贺不答,轻声责备了句,却耐心地用帕子把它的爪子包了起来,挡住冰雪的寒冷。
它的身上穿了件红色的小袄子,有点别扭,但格外喜庆。
小黑不满爪子被包起来,影响了它的行动。
换成别人,它早一爪子挥过去了,也就是尼楚贺,它才收敛了些。
它知晓尼楚贺有洁癖,怕弄脏了她的衣裳,这才显得格外听话,一动不动。
看着它晶亮的琥珀色眸子,难得乖巧的模样,尼楚贺莞尔一笑。
尼楚贺并未走下人扫出来的路,而是踩着雪走在雪地上,感受着雪花飘落在头顶,又慢慢融化,脚下不时地响起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很奇妙的感觉。
喜鹊和登梅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那一头如绸缎般柔顺的乌发披散在脑后,忧心忡忡。
“主子,戴上帽子吧,免得着凉了。”登梅手上拿着和尼楚贺的浅绿色斗篷同色的帽子。
尼楚贺耳朵被冻的通红,有雪花落在头顶上,睫毛上,脸上,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就没理会两个丫鬟的声音。
直到前院的小太监提着药膳过来,尼楚贺才回到屋子里。
刚把药碗端到面前,还没喝,就已经闻到了味儿。
尼楚贺蓦地蹙眉,这味儿不对。
她抬头看向小太监,今天来送药的依旧是小喜子。
小喜子低着头,没反应。
她鼻子一向灵敏,又兼喝惯了这些药,一点点不对她都会察觉。
今天的药和往日单纯补身体的药没差别。
所以说,今天送来的不是避子药,而是简单的补身体的药。
是下面人弄错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两个丫鬟已经察觉到尼楚贺反应不对了,喜鹊嘴快地问,“主子,怎么了?可是烫?奴才给您吹吹。”
说着就要接过药碗。
尼楚贺把药碗放下,笑吟吟地问小喜子,“小喜子,贝勒爷可有什么吩咐?”
小喜子抬头,茫然地看着她,“主子爷没别的吩咐。”
尼楚贺认真地看着他,没看出别的情绪。
她放弃了。
就算四爷有什么想法,又怎会告诉一个小太监?
她重新端起药碗喝了。
左右这药对她没害处,究竟怎么回事,等四爷回来再问便是。
她不信四爷会这么快改变主意。
可他究竟什么意思,尼楚贺有些不懂。
昨夜四爷没表现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也就是热情了些,折腾得久了些。
这也不算什么不正常的。
小喜子刚走不久,喜鹊就来回禀,说正院的白芷来了。
尼楚贺让人进来。
片刻,就见一个穿着桃粉色冬衣的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
正是福晋身边的一等丫鬟白芷。
白芷走上前来,屈膝行礼,“奴才见过侧福晋。”
尼楚贺还披散着头发,有失规矩,不过她面色坦然,气质清雅,便令人忽视了这一不足。
白芷低垂着头,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