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的宋三顺出来,见两娃娃打架,赶紧将她俩分开。
最后宋承业兄妹哭哭啼啼回家去了。
吴氏查看过长安没有受伤,也牵着她回到屋里。
可没多久,宋八齐就找上门来:“宋三顺!你给我出来!”
正在剥木患子的三顺立刻站起身,“爹,什么事?”
“什么事?”宋八齐站在屋门口破口大骂:“刚分家就使坏水,你说!好端端为啥打承业跟汐月?”
三顺垂着脑袋道:“没人打他们。”
“没人打?别以为我不知道!”宋八齐简直气疯,一指缩在吴氏怀里的长安,骂道:“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当初就应该将她丢进河里淹死!”
“爹!”三顺抬眼直视亲爹:“您要骂就骂儿子,不要牵扯到长安!”
“反了你!”宋八齐抬手扇了儿子一嘴巴,“我白养了你这个不孝子!”
吴氏再也看不下去,跑过来将丈夫拉到身后,怒道:“是宋承业先拿棍子打我,长安才推他一下,您要怪就怪我,别打三顺。”
“自然是怪你!没你这个搅家不和的女人,三顺怎么会忤逆不孝,跟他老子提分家?”
宋八齐将矛头指向吴氏:“你这个恶毒女人,教坏长安就算了,还要挑唆儿子与咱家不和,你怎么有脸留在宋家?”
吴氏眼泪夺眶而出,大声道:“我怎么挑唆你家儿子了?怎么教坏长安了?你亲孙子小小年纪就拿竹竿殴打婶娘,你为何不说他没教好?宋继祖趁三顺不在家就欺辱我,你怎么不说他没教好?”
宋八齐恼羞成怒,刚要举手打过来,手腕被三顺握住。
宋三顺冷声道:“爹,快回去吧,去给您孙子请个郎中瞧瞧,若他哪里有伤,我自会付清药钱。”
“孽障!”宋八齐大怒,挣开儿子钳制,又要一巴掌扇来,却不想身后传来宋老六的声音。
“八齐叔,刚才咱们都看到了,宋承业拿棍子抽打他三婶娘,长安才推他一下,您偏心不带这样的吧?难道三顺与长安不是你亲子孙?”
宋八齐面色几经变幻,一甩手转身走了。
篱笆院子内外站了好些邻居,他们看向宋八齐俱是一脸不屑。
有人窃窃私语:“那赵老婆子也不知给八齐叔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心甘情愿舍弃亲生儿子,将那继子当成祖宗供着。”
“嘿嘿,你不知道吧,我可听说了,那赵婆子以前是做暗门子的,有一套伺候人的绝活呢。”
“真的假的?”有人不信。
“那还有假?她婆家那边谁人不知?”
“难怪啧,那宋继祖不会是赵婆子哪位恩客的孩子吧?怪不得能跟着来到宋家。”
但凡寡妇改嫁,男娃是不可能被前夫家族允许带走,更别提跟后夫姓了,除非女子前夫家绝了户。
可赵婆子前夫明明还有两个兄弟呢,而且宋继祖过来时,都已经八岁,这么大的孩子,养几年就是个壮劳力,那家怎么情愿放手?
“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宋八齐这是钻进石榴裙下迷醉了,不仅头巾绿油油,还甘愿养个龟儿子。”
“可不是。”
“哈哈哈哈”
宋八齐在众人揶揄的目光下快步离开,气呼呼回了新宅。
赵老婆子见丈夫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连忙让他在炕上坐下,亲自给他脱鞋捏脚。
又吩咐儿媳小赵氏端来鸡蛋茶,这才道:“唉,都让你别去了,三顺刚分家,气恼咱们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