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美事突然被人搅和,任凭是谁都会火冒三丈,而我也气得不管谁是谁,当即破口大骂起来。
王鸿飞的手里拿着奇怪的木钩子,那钩子正在他手指间溜溜转着。而他先是愣愣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后面抱着被子躲在墙角的江莱,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当即老脸一红,二话不说急忙走出了屋。
被王鸿飞这么一闹,我今晚的好事肯定是成不了了,而他这个时候找过来,也肯定是有要事跟我说。
对此,我气归气,可还是连忙穿好了衣服,出了门。
看到我没个好脸色走出门,外头的王鸿飞也是一脸尴尬,“那个余笙……真是冒昧呐,先前我跑到招待所没看到你人,还以为你是被鬼拖走了,可哪晓得你是在跟你媳妇……”
王鸿飞不说还好,这一说反而更加尴尬了,连忙转移了话题,“哦对了,这江莱怎么跑阴阳间来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王鸿飞一眼,可还是将事情的原委给说了一遍。同时还不忘埋怨了一声,说他不该将我丢在那人肉招待所里。
对此,王鸿飞也是一脸无奈,“我也没办法啊,这阴阳间本来就不欢迎普通人,但总有有个地方安置你不是?可我哪知道你会主动打开门呢?你自己打开了门,那道符就不灵了,那些鬼还不得都找上你来?”
“可不妥归不妥,但你的媳妇多少也有些本事,不还是让你安然无恙了!而且你突然跑到这儿来,要不是我用扶钩寻人,还不知道要找你到什么时候呢!”
王鸿飞甩着手里的那个木钩,一个劲的推脱着责任,而这时江莱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她朝王鸿飞看了一眼,可眼神里却流露出一抹极深的怨念。
我被江莱这个突然的眼神给吓到了,被人打搅了好事固然是生气,可江莱也不至于这么怨恨吧,搞得跟结了血仇似的。
然而,江莱的心情似乎显得很不好,她也没有与我们多搭一句话,随后便出了门,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我回望了一眼江莱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再将这不痛快的事儿继续说道下去。
而我看了一眼周围,却发现除了王鸿飞一个人外,并不曾看到还有其他人到来。
“王道公,您不是说去外乡搬救兵吗,那些救兵人呢?”我不解地朝王鸿飞问道。
“哎,都是些该死的酒肉朋友,平时跟我一起称兄道弟谈佛论道的,可等到真要帮忙的时候,却一个个都想着明哲保身,充起了孙子!”
王鸿飞叹了口气,脸色立即颓了下来。
听了这话,我不禁一阵疑惑,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杀人害命的灵圣,难不成那灵圣的本事真的有那么厉害,周遭乡城的道士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他一个?
带着这个疑惑,我看向了王鸿飞,可王鸿飞摇着头,“一个灵圣公而已,周遭的道士如果真有心要对付他,他是绝对逃不了的。但是……那灵圣公除不得啊!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并不如我们先前所了解的那么简单,这里头的水……太深!”
王鸿飞的这番话,让我颇为不解,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那把封在兴田桥下的镇桥剑,并不仅仅只是用来镇住你们村那边一方风水的,它还克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王鸿飞喝了一杯桌上的茶,随后将这两天他所打听到的事儿娓娓道来。
王鸿飞告诉我,十八年前我们兴田村曾闹了一场大洪灾,可那场洪灾并不是单纯的因为风水异动,还有着一个遭天妒的异物出世。
而父亲先前跟我们提过的那个白胡子老人,虽然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据说他的来头很不小。
他先前应该是已经与那遭天妒的异物打过了交道,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上父亲,要父亲修桥,并交给了父亲一把镇桥剑。
当时这事儿,曾吸引了周遭许多道士过来探查,只不过那时王鸿飞为江常春所震慑,所以才没有前来。
没有人知道那白胡子老人在背地里究竟做了什么,可自打镇桥剑被封入桥中后,稳住了当地的风水,也镇住了那个遭天妒的异物,洪灾瞬间平息。
正因为如此,当时很多道士虽然明知道是江常春将那女娃淹死在河里打了人桩,却并没有人为难于他,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也是一种壮士断腕的无奈之举。
王鸿飞接连拜访了三五个道士,他们所说的都如出一辙,可当王鸿飞问起那遭天妒的异物到底是什么时,所有人却支支吾吾的,说什么也不肯回答了。
而当王鸿飞再请他们帮忙对付枫树灵圣时,这些道士又不假思索的摇起了头。
因为灵圣是聚一方山水的灵气而成,他本身就已经与周遭风水融为一体,如果灵圣死了,兴田村本地的风水局将会大乱。而镇桥剑也许就无法再镇住那遭天妒的异物,导致平衡坍塌。指不定不久之后,我们这儿又会像十八年前一样,再来一场大灾。
王鸿飞所说的这些弯弯绕绕的,就像是说先生在将一个神魔鬼怪的故事一般,听得我一阵头晕。
可不管如何,我多少还是听明白了一些。
那场在我未出生时闹的洪灾,我原本以为那只是个简简单单的天灾人祸,可怎么一下子又突然扯到什么遭天妒的异物上面去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仅仅是因为我悔了一场冥婚而已,这就好像是蝴蝶效应一样,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哎,你们村子的水太深,我这老头子可是越来越摸不透了!”
讲完这些后,王鸿飞也显得有些头大,露出了满脸无奈。
而以王鸿飞的意思,那枫树灵圣显然是杀不得了,可偏偏他却有恃无恐地在追杀着我们,这种被动的感觉实在让人太难受。难不成我们就得在这儿等死,抑或在阴阳间或者异地他乡躲上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