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这银发男人何其容易,苏淯只消扬一扬手中的金鞭就可以了,因为他看到这金鞭上的灵气,与捆着这银发男人的枷锁的灵气,是同一种颜色,是不是可以得知这是鞭子的原主人,束缚了这个银发男人?
所以这银发男人才想夺他手中的金鞭。
只是苏淯看不惯这银发男子,说话阴阳怪气,趾高气扬的样子。他轻轻挑起眉,薄唇上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二话不说,漂亮的手一扬。
连连朝银发男人甩了十几鞭。
“贱奴!你……”
苏淯出手何其快,那银发男人再厉害也有几鞭子躲漏了的。
在那银发男人怔愣一瞬,即将发火时,苏淯唇角微扬,转身离去。
在苏淯看来这不过是一个聒噪的男人。
“几鞭子送你。”少年的语气浅薄而慵懒,微扬的下巴彰显出他与生俱来的清贵气息。
等姬黍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人已走过铁桥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时姬黍手上的手铐脚铐“嘣”的一声,断裂成一块一块,掉落在幽冥渚的土地上。
*
“尊者!”
“主人!”
就在这时,姬黍听到了叫喊声。
他眉头一皱,想起来了,这应该是玄冥的两个爪牙。
他微敛起眉头间,计上心来。
他一掌打向自己的胸口,趴在白玉床上,脑海里想着少年刚才的模样。
渐渐地他身上的大袖衫变成少年的玄黑曳撒,一头银发也逐渐变黑,脸上多了半块银色面具。
虽然姬黍现在仍然搞不清楚,玄冥的一头银发怎么变成黑发了?当然现在也不是该想这个的时候,他趴好等待着淮安和水月清的到来。
“尊者!”
见到趴在白玉床上的“幽冥尊者”,水月清率先冲了过去。
“尊者,您没事吧!”
姬黍摇摇头,水月清自然看不见他银色的面具下,那双与苏淯有异的瞳孔。
姬黍虽然容颜只算得上英俊,但他眸色偏紫,一双淡紫灵眸,也曾迷倒无数女子。
“他……他……”姬黍手指着那粉碎的枷锁,只说了这两字便捂住胸口一阵猛咳。
水月清见状忙道:“可是那囚徒击伤您逃出去了?”
听到“囚徒”二字姬黍眼一眯,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发誓不让这女人好过。
水月清修为尚浅,并不知这里囚禁之人是何来历。
便说出了“囚徒”二字。
淮安上前来,扫了一眼四下,心中难免觉得几分蹊跷,他的主人何故来此?
就在这时,连咳数声后的姬黍一口血喷出来,淮安一惊,吓了一跳,来不及多想,跑上前去抱住“黑衣少年”。
“主人!”
“淮安,尊者一定是被那囚徒所伤,快抱尊者去幽冥殿疗伤。”水月清扶着淮安站起来。
“嗯。”淮安点点头,抱着姬黍朝幽冥殿的方向走去。
*
苏淯几乎远远地目睹了银发男子变成他的模样被水月清和淮安带走。
他竟然没有一点不适应,反而觉得这样很好,既然有人愿意扮演他,也会为他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苏淯躲开水月清和淮安的耳目,东走西走地绕出了忘川禁地,又凭着感觉走,竟然无意间看到了幽冥道。
苏淯知道过了幽冥道之后便是人界的柳城城郊,他眉目微动,内心一颤,到底是因为他胡乱地走就能寻到这幽冥道……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就像他的这具身体是潜意识里记得路一样。
幽冥殿之所以不被人所知,是因为幽冥道难寻。
说实话,他着急着走出幽冥殿,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惦记”着那个被他灌下万枯汤,并遗留在茅屋里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