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脸色顿时黑了，在第一楼呆这么久了，虽然第一楼还不承认，可他们早就已经把自己当成第一楼的一员。
但听此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完全没把自己当成第一楼的人啊。
尤其是那嘲讽的笑声，更是让脸颊苍白的卞晓云和拓跋扈都是目露凶光，只不过因为忌惮铜人，才不得不压制住心中的杀意。
“哈哈，怎么没人说话了，诺达的第一楼，难道就这般没有诚信吗？”
凌汐陌三人都是感觉十分棘手，按理说，有这么个小辈敢如此放肆，他们随手灭杀也就是了，可……那承诺确是凌老亲口说出来的，谁又敢真的无视？
至少在这第一楼。
真正知道内情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对凌老不敬。
“当然有诚信。”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时候，凌老的身形再一次凭空出现，他苍老的面孔上看不出喜怒，见凌老出来，那年轻人脸色先是一白，旋即才强自镇定的大笑出声：
“这么说，现如今我便是第一楼的楼主了？”
“是……也不是。”
凌老淡漠的说道：“这里还有很多人没有接受试炼……结果如何，至少要等他们都试炼过才能断定。”
“就凭他们？”
青年人先是一怔，旋即狂笑出声：“你老糊涂了吧？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就凭他们，也配？”
“住口！”
武姓中年人和姜生脸色同时变了，厉喝出声，恐怖的威压，瞬间压在了那年轻人的身上。
“恼羞成怒了？”
年轻人不惊反喜，竟想要用言语挤兑住他们，不让他们出手，只是凌老的话却让他脸色大变。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
凌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你第一次出现在第一楼的时候，老夫便知道你是什么来历，之所以一直没有处置你，只因为根本不在乎……”
他苍老的面容上仍旧没有半点儿波澜，不惊不喜，不怒不悲：“现在也是如此，老夫想杀你，无论老夫承诺过什么，也不会有半点儿犹豫，老夫不愿意动手，无论你怎么说，也不会激怒我……”
凌老转过身去，整个人再一次隐没于天地之间，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相信他们。”
“可……可笑。”
年轻人笑容有些勉强，强自说了一句场面话之后，便冷眼旁观，对凌老身份知道一些的他，就算再自信，也不敢彻底无视。
试炼继续。
似乎是被年轻人的话刺激到了，又似乎是被凌老笃定的样子激励了，除了少数想要混吃等死的武者之外，大多数人都还想要搏一搏。
一批又一批，能够突破五个呼吸的人不在少数，但超过十个呼吸的却凤毛麟角了，至于说超过十五个呼吸的人，竟一个没有……
眼看着，最后一批被所有人报以最大希望的那个灰衣中年人在第十二个呼吸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有撑住，被掀飞了出去，众人的脸色，彻底难看了下来。
方才凌老可是说了，那话算数……
岂不是说明，这个狂妄的年轻人将会成为第一楼的楼主？
就算很多人心知肚明，这楼主八成是个傀儡，可那也是罪城最大势力的傀儡啊。
谁不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