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捏我就敢咬。
为了使他看起来更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刘据见状嘎嘎乐。
从来只有霍去病逗别人,很少有人逗得霍去病变脸。很不习惯的霍去病先是一愣,紧接着想打他。然而不可。先不说他是未来储君,太后、帝后的心头肉,就说他虚岁两岁,也受不了他使劲一巴掌。
霍去病朝他屁股上拍一下,没敢用力,端的怕把小孩儿拍的双膝跪地,届时陛下不罚他,太后也饶不了他。
饶是如此,刘据的身体还是往前趔趄一下。好在他的小手攥住老父亲的大手,被条件反射般的老父亲往后一拉抱在怀里。
霍去病嫌弃小表弟:“你还不如继续对我们爱答不理。”
刘彻笑了。
霍去病奇怪,这有什么好笑的。
春望忍着笑解释:“陛下才说过类似的话。”
“知子莫若父。古人诚不欺我。”霍去病感慨。
刘彻:“那你又怎么解释?”
“我是他表兄,长兄如父啊。”霍去病说的理所当然。
刘彻摇头失笑:“骑马干什么去?”
“送回马厩。”霍去病原本打算跟他舅卫青到椒房殿露个脸就走,于是把马扔在住所。小人儿好玩,霍去病忘了出宫,还留在宫中用饭,以至于等他想起来反而不是很想出去。
霍去病庆幸没有急着出宫,不然哪能再次遇到小家伙儿。
刘彻令随身伺候的小黄门帮他送去马厩。霍去病蹲下,冲表弟伸手:“过来,抱你玩儿去。”
霍去病对他没有恶意,刘据能感觉到。他把小手递给霍去病,霍去病单手抱住他就给他一巴掌看,打在屁股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据是个真小孩,不轻不重的一巴掌,小孩只会当霍去病跟他玩儿。然而他不是,他感到羞耻,又想朝霍去病脸上招呼。
霍去病见小表弟嘟着小嘴打量他,像是琢磨从哪儿下手好,他慌得脑袋后仰:“再敢挠我就把你卖掉,让你见不着陛下和姨母,日日吃糠咽菜,时时以泪洗面。”
刘彻笑呛着。
霍去病倏然住嘴。不是意识到他的话多么大逆不道,而是这些废话显得他无比幼稚。
“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个小不点计较。想去哪里玩儿?”霍去病一副宽大为怀的样子,刘据想嗤之以鼻。
可惜不可以。
刘据要知道去哪儿玩,方才就不会“乱指”了。
话说不清,也不能说太多,刘据再次要下来,抓着霍去病的手,朝他来的方向探险。在刘彻看来他一定是想舅舅了。
刘彻果然误会了,告诉霍去病小孩想二舅。刘彻闹不明白:“你二舅也没抱过他,他怎么那么喜欢仲卿。”
霍去病:“陛下不是说了吗?据儿喜欢装睡。他装睡的时候肯定不止一次听到奴婢提到二舅。他好奇啊。我母亲说据儿这么大的小孩对什么都好奇。”瞥一眼小表弟,“鸟屎都想尝尝。”
刘据又想咬他的手。
刘彻没有替儿子训斥霍去病,反而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心据儿听懂了又咬你。”
霍去病浑不在意:“据儿只有两颗牙,使劲咬也不疼。”
“那你躲什么?”
霍去病:“他有两颗牙啊。我顶着两个牙印出来进去叫人看见多么丢脸啊。”
刘彻恐怕儿子碰到他的脸也是担心这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胡须剃了可以解释,脸上的伤痕怎么解释。他说儿子抓的挠的,好色之臣只会认为他跟后妃玩得忘情,还无耻的推到儿子身上。
刘据停下。
霍去病疑惑:“怎么不走了?”
小孩冲老父亲伸手。刘彻笑着抱起他:“走累了?朕以为你不知道累呢。还去找舅舅吗?”
多数小孩此时找父母,或者要吃要喝。可是他非常人,小脑袋一点一点:“舅舅!”
今天认认门,以后父皇母后不得闲他可以领着奴婢自个去。
刘彻不会读心术,只当儿子对卫青好奇。哪怕是“好奇”不是喜欢,刘彻见着他的肱股之臣之一兼二舅子也忍不住拈酸吃醋抱怨几句。
卫青无奈地接过小外甥,试图跟他商量:“据儿,舅舅不得闲。”指着案上的竹简,“舅舅得处理军务。改日再陪你玩儿?”
刘据的目的是找到舅舅的住所,按理讲该回去了。可舅舅身上光芒闪耀,刘据一认真打量他就能看到,看见了就忍不住好奇,好奇就不想走。
小人儿指着竹简,哇哇说着他自己也听不懂的童语。偏偏老父亲听懂了:“仲卿,据儿想帮你处理军务。”
卫青很是无奈,这个玩笑不好笑。
“天色不早了,明日再处理。”皇帝一锤定音,听话的卫青不敢反驳,只能抱着外甥移到案边坐下。
霍去病摊开一卷竹简:“据儿,看得懂吗?”
老实说,看不懂。
无知小儿不懂得认怂,刘据也不想认输,抓过竹简上上下下打量,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刘彻是这么认为的。
刘据其实也想弄清楚他所处的朝代——父皇身上紫光闪烁,虽然有这种气运的人皇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每个朝代都有一两个。可卫家一门亲戚出了两道金光,这就难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