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会有自尊心,赌鬼两字一出,钱家松惊得差点松了手,赶紧半蹲借力抱紧玄婆。不过此时钱家松担心的是陈幕云,就在刚才他轻松就解决了三只鬼手,会不会被他问责!
目光不自觉地扫上陈幕云的侧脸,刚好陈幕云扭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他一脸尴尬,把脸微转向一侧,点点头。
陈幕云瞥了一眼钱家松没有接话,抱着姜定风出了门。
待他们都出了去,三婆把房门关上,转身说道:“双心先生,我不知道这些年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变这模样,不过我还是谢谢你放过疯丫头。”
印象中的双心先生是个憨厚沉稳的小伙子,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三婆惋惜地劝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有什么未了心愿,我一定尽我最大所能帮你完成。事完后接受超度,好下去投胎做人。”
孙于冯垂着头,无力地笑了笑。投胎做人,怕是难了,也好,不能重新投胎做人,就不会遇上师父他们了。
仇恨在生前已用自己的方式报了,现在把欲念放下,他没有什么好遗憾。
三婆站了好一会,孙于冯依旧闭口不语,三婆也不再勉强。心中也在担心姜定风,望了一眼孙于冯后,便出了房间。
玄婆第二天早上就醒来,听了钱家松叙述昨晚发生的事,玄婆吩咐钱家松去卖猪肉的摊上或杀猪的要几根猪惊骨回来,再拿出她珍藏的最后一支人参进了姜定风以前住的房间。
参片让三婆给姜定风含着,坐在姜定风房间的一张木凳,一脸愧疚地对坐在床边的三婆说:“要是疯丫头真为我出了事,我真的没脸见你了。”
三婆无奈地叹气道:“那丫头主意大得很,做的事哪件是听我们左右的!”眼睛横了玄婆一眼:“你也一样,遇到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打电话,怕连累我?”
玄婆亦叹气:“家松那败家玩意惹的祸,怎么能让这种大麻烦沾染上你们?我还要不要脸呐!”她想起什么似的,不确定地问道:“妹子,疯丫头的阴命劫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事,三婆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又记起昨晚双心先生说的不惜损功德困住他,带着怒意看着床上躺着的姜定风道:“等她醒来要找她算算帐,这丫头太自以为是了!”
“是该好好说说,疯丫头确实是喜欢自作主张!妹子,你也用不着生气,这么多年她都无事,要不是为我,才……”
玄婆话未说完,三婆怒意未消,抢说道:“就是因为没事才要好好教训,若是有事,我也没有脸面对她的妈妈。”
“好了好了,她现在不也有男朋友在管着了吗,那小子看着道行应该不低。咦……人呢?”玄婆岔开话题问道。
“他捣鼓符箓去了。”三婆说:“这丫头先前是暗恋那小子呢,看得出是很喜欢那小子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往后还能不能走一起。”
三婆压低声说:“那小子命格跟疯丫头阴阳互补。”
玄婆说:“那真是缘分啊,看那小子对疯丫头也很上心,这两小年青感情看着就很好,你就不用操那份心了。”
三婆阴郁神色已消,俩人继续闲聊。
“妹子,你怎么突然大晚上过来了?”她不解地问道,“还好你们来得及时。”
三婆给姜定风身上的薄被单往胸口提了提,述说昨天傍晚接到电话后的事。
玄婆镇上的老王炸油铺,突然打电话给三婆,让她过去帮忙看看他家生病多日的小孩。三婆心中纳闷,虽然她认识这家人,但是大老远的叫她过去,不应该呀。
她就多问了一句:怎么大老远的找到我这。
三婆这才从他口中得知玄婆生病,家中还发生一堆事推掉了好几家,甚至连警察都上了门。
三婆实不放心,在村里找了开三轮车的老头,加了些钱,让那老头直接把她送到玄婆家。
他们在半路上竟遇上陈幕云那小子,拦住了他们的三轮车。
陈幕云的左车轮爆了胎,轮胎他是换了,但是右边轮悬空在路边,路基泥土太松,怎么踩油门都上不来。还好老头车上有一块木板,压右轮下,这才借了力把车开了上来。
待陈幕云问三婆要时,看着三婆一脸懵的样子,陈幕云就猜到姜定风故意把他支开,三婆当时眼皮直跳,两人急急上了车,一路上陈幕云踩着油门往回赶。
“这还真是天意啊,巧!”玄婆继续追问,“那个双心先生是怎么一回事?”
三婆回道:“那双心先生跟我只是见过一回,这也要从疯丫头的父亲说起。”三婆回忆了当时的情景,脸色有一丝痛意。
三婆从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姜定风父亲的事,玄婆知道的也是无意从别人嘴里听说过来的一点八卦,知道是她们家中不幸的事,也从没主动问过。
这得从几个陌生男人到了陈家村讲起,这几人先是到村里的小卖部购买烟水,购买了烟水时顺便询问村长的家住处。
三婆见陌生男人找村长,多了个心眼问,“找村长做什么?”
“我们是地质勘察队的,就是想找村长,安排个向导和个住宿。”说话的是戴副眼镜,气质略显出是个化人,肤色或许经常外在风吹雨晒,跟个下地干活农夫似的深黄色,不然更显像雅之人。
三婆不清楚这支勘察队是真探查地质石头的,还是冒着这行头干其它勾当的。
她往里屋喊了一声:“月花!”
里头传出女子答应的清脆声,随后便跑出个双麻花辫的姑娘。
见到小店门口站着几个陌生大男生,羞涩地愣了一下。
“你去把村长叫过来,有人找他有事。”三婆说道。
陈月花出了门口,三婆又冲她大声说道:“就说是急事。”
陈月花扭回头“哎”地应了一声,目光不自主地扫了一眼那三米之外几个陌生男人,在戴眼镜的人身上多停了几秒。
陈月花也是那时第一次见到姜霍。
那伙人在村长的安排下,住在村尾一间无人住的老房里,听说是在等人进山。
三婆一开始不知道她的女儿与这位戴眼镜的姜霍一见钟情,再见生情,偷偷恋爱。
陈月花店也不守,经常见不着人,总往那所谓勘察队那边跑,时间久了两人的恋情明眼人就看出了。
姜霍家庭出身小资厂家庭,家境听说是不错的。岁数大了陈月花六个年头,年长的会疼年小。姜霍皮肤虽是黑了点,长得那也是一表人才。
不过三婆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