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姜竹沥受宠若惊,“其实我也没有伤得很……”
“不用了。”
段白焰垂着眼,情绪莫辨。
盯着夏蔚扣在姜竹沥胳膊上的手看了一会儿,冷淡地拂开。
“她不接受。”
***
段白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姜竹沥不懂,为什么从重逢起,他就一直是这幅欲.求不满的表情。
也许他现在的女人们满足不了他……
那些女人好可怜。
交通畅通无阻,很快到达医院。她受的伤不重,只是破了点儿皮,医生开完药水,就放她走了。
姜竹沥企图向段白焰告别:“谢谢你,但我还有事,就不劳烦你送回家了,再见。”
“回去躺着。”他淡淡睨她一眼,不容置喙。
“我想去看看化学老师。”她没办法,只好说实话,“他住院了,这都已经都走到楼下,没道理不上去看看。”
段白焰高中化学不好,天天被老师约谈。
她猜,他肯定不想见化学老师。
结果段白焰想都没想,让熊恪帮忙买了个果篮。
姜竹沥:“……”
好吧,反正她也拦不住。
高中的化学老师姓高,带他们班时,就已经快退休了。
姜竹沥按着病房号找过去,走到门口,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哀叹:“这个不让吃,那也不让吃,我人生的乐趣全被剥夺了!”
“高老师,您还是听师母的吧,她是真为您好。”有个爽朗的男声笑着安慰,“您现在不带学生了,这要是搁过去,肯定有人偷偷往您杯子里撒糖,您病倒了,我们也不用周测了。”
“嘿,我说小兔崽子……”
姜竹沥笑着推门进去:“高老师,我们来看您啦。”
随着推门的动作,病房内的阳光也溢出来。
窗户大敞,映着窗外的花影,室内一片和煦。
一头银发的老先生微微一愣,认清来人后,立刻笑开:“竹沥,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来来,走近点儿,让老师好好看看。”他坐在床头,精神矍铄,两眼笑出褶子,“几年了?上大学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了吧?真是越长越漂亮。”
姜竹沥摸摸鼻子,见床头柜已经堆满了食物,只好将果篮放到地上:“这是我……段白焰和我的一点心意,听说您是糖尿病,那水果也要记得控制摄入量。”
高老师闻声抬头,这才看见站在旁侧那个高大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年纪,外形俊朗,身骨挺拔,拥有太容易被羡慕的外形和社会资本。阳光晕在身上,眉眼却疏离清淡,眼睛像黑色的漩涡。
他颔首:“高老师。”
高老师怔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想起这是谁:“你们俩,还在一起呢?”
姜竹沥和段白焰都是一愣。
“我高中时就看你俩不对劲,那时候竹沥天天黏着小白,他做不出来的实验你替他做,连参加生日宴都要单独给他准备蛋糕。能有这心思,说你俩没事我都不信。”高老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着拍姜竹沥的手,“你不知道当时小白看你那个眼神……啧,我早就说有情况。”
姜竹沥有点儿懵。
她帮他做实验,应该只有一次。
高一化学课,不知道段白焰是哪个步骤弄错了,捣鼓来捣鼓去,都搞不出银镜。
她看他一直臭着张脸,小心翼翼地,多做了一支送给他。
她至今记得,他冷淡地回了一句:“你觉得我做不出来吗?”
后来她再也没碰过他的作业。
至于蛋糕……
高一时,他们曾经受邀,参加班上一位同学的生日宴会。
姜竹沥担心蛋糕夹层里会有芒果,又怕初来乍到的段白焰吃不了芒果会很尴尬,干脆自己动手,单独为他做了一个小草莓蛋糕。
但是……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蛋糕被嫌弃了。
段白焰扫一眼盒子,只说了三个字:“粉色的。”
大概是嫌颜色太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