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周子非的电话响了,他走远两步,说了一会儿又挂掉过来了。
田孜面朝大海,刚才澎湃的心情已经慢慢平息了,她平静地说:“你忙去吧!”
周子非有点懊丧,也有些狼狈,他说:“有个重要的客户突然来公司找我,这样,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田孜说:“我想一个人再待会儿。”
她顿了顿:“对不起,刚才不该乱发脾气。”
周子非欲言又止,最后说:“晚点打给你。”
周子非走后,田孜慢慢地顺着大海溜达了一会儿,正值夕阳西下,绯红的云霞铺满了半个天,海天交映,水面上好像有碎金在跳跃。
田孜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美,简直令人震撼,可这样的美因为没人分享又变得那么孤寂。
她慢慢走到大路上,不远处有对外国老夫妇正在和一个小贩比划着什么,大概语言不通,双方都憋得满面通红。
田孜走过去,留意听了一会儿,尝试着和外国人搭上了话,然后对小贩说:“”他们问这样的贝壳项链要十个能不能打个折扣,另外,有没有贝壳做的风铃?他们想多要一些。”
这可是大客户啊,小贩面露喜色,拜托田孜传话,很快达成了交易,双方都很满意,皆大欢喜的样子。
外国游客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而小贩非要送她一个礼物,田孜推辞不过,从他的箱子里扒拉出一个粉红色的贝壳,没有她丢的那个大,但也非常难得了。
她把贝壳放在口袋里,用手紧紧地握住,茫茫然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正在这时柳丝丝打电话过来,她在那边喜气洋洋:“田孜,你在哪里?快回来吃饭吧!”
t;不了。t;田孜推辞,她还想一个人待会儿。
柳丝丝不干了:“亲爱的,必须现在回来,有重要的事。”
她压低声音:“那啥,何川不知怎地反转过来了,今天特意回来给我道歉,说昨晚不知道贵客在,肯定惊吓到你了,所以要摆宴向你谢罪呢!”
什么跟什么啊?田孜一下子吓醒了,过山车也不待这么拐弯的?
柳丝丝不想和她啰嗦:“乖,就当给我个面子,我发地址给你,等下你直接过来就行。”
大概是怕田孜拒绝,她一说完就挂了。
田孜简直要原地石化,这算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柳丝丝有这么不值钱吗?虽说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但她实在理解不了柳丝丝的乐趣。
田孜感觉心好累,她想,电影都不待这么演的,柳丝丝昨天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转身泪就干了?倒是把她架在这儿,又该怎么和周子非解释呢?!
即便已经在路上了,柳丝丝的催命短信还是一条接一条地发了过来,“到哪里了?”‘还有多久’’“何川都已经到了”,催得田孜直翻白眼,何川是她的活祖宗就算了,难道全天下的人都该把他供起来?
田孜赶到饭店时已经汗涔涔的了,翻白眼归翻白眼,她还是不想让柳丝丝为难。
柳丝丝一看到她就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把拉住,兴致勃勃地对何川说: “来了来了!这就是我最好的闺蜜,田孜,以前可是学霸呢!”
何川正在漫不经心地划手机,闻言抬头,田孜和他的视线在空中对上,顿时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何川很绅士地站起来,做了个请的动作,说:“欢迎欢迎。”
好像第一次看到她一样。
田孜木呆呆地坐下,心乱如麻,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柳丝丝看何川这么礼遇自己的朋友,高兴得满面生光,一个劲地制造话题,想让他们更热络一些。
田孜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不,做梦也不会有这么荒诞的情节!
何川却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很有礼貌地敬了她一杯酒 ,说:“昨天不知道贵客在场,失礼了。”
田孜直直地看着他,一直看到他眼睛深处,那里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何川一仰脖把酒喝了,豪爽极了。田孜的视线不由地落在他的喉结上,随着吞咽转动了一下,那样地性感,喉结旁边有颗小红痣,她死也不会忘记。
那晚她一时兴起,不停地摸这颗痣,惹得他几番情动
田孜简直不敢往下想,那些火辣辣的场面想一想都恨不得长针眼,她半辈子循规蹈矩,拢共放纵了这么一次,居然睡了自己闺蜜的男人!报应要不要来得这么快?!
田孜的心哆嗦起来,身体一阵热一阵凉,像得了热伤风一样。
可何川却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样,他给她斟酒布菜,客气又热情,可那客气和热情又是极有分寸的,是对待老婆闺蜜应该有的姿态。
田孜有些疑惑,又一转念,难道他没有认出自己?也有可能,这种男人在外面的乱桃花多了去了,穿比基尼喝得微醺的自己和现在正襟危坐的自己可不就判若两人?更何况还有这头该死的小卷卷。
不过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感谢这头乱七八糟的小卷卷。
一回去就立刻搬走,她暗暗下定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