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揪,心里阴暗处生怒意,迈动长腿走过去:“姜竹沥。”
她微微一愣,抬头看过来。
周遭水雾弥漫,她眼中落着路灯的光,亮晶晶的,像栖着天上那轮失踪的月。
月亮小姐眨眨:眼,有些惊奇:“你怎么也在这儿?”
“你生病了。”段白焰居高临下,答非所问,语气还很强硬,“就不该坐在这儿淋雨。”
“噢。”姜竹沥轻声应了一句,然后漫不经心转开目光,“你也是为我好。”
不等他开口,她又自顾自地嘀咕:“你们都在保护我,都是为了我好。”
段白焰终于皱起眉。
“你怎么了?”
他不知道她遇见了什么,但他是真心实意地觉得烦。
他一开始担心她出事,匆匆忙忙赶过来,见她安全无虞,本来还暗暗松了口气。可旋即就发觉,她太像一只无家可归的水鸟,这让他生出种强烈的冲动,想把她扛起来带走。
“没事。”她垂眼否认。
“那就跟我回去。”
说着,他走过去,想将她从冰凉的石凳上拉起来。
却被她执拗地拒绝:“我不。”
段白焰走得近了,才看见她身后竟然还放着几个歪斜的啤酒罐,其中三个已经空了,第四个被她刚刚甩手的动作碰倒,白色的泡沫不断滚出。
他暗暗咬牙。
可真是长进了。
不止敢拒绝他,还敢自己躲起来喝酒了。
段白焰不再赘言,没好气地抢过她的伞一把扔开,将自己的伞塞进她怀里:“拿好!”
姜竹沥酒劲儿上来,正发蒙。
下一秒,天旋地转,陷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的下巴近在咫尺,有青色的胡茬。她惊奇地睁大眼,脑子转动速度变慢,像是看不懂他在做什么。
却还是下意识地,将伞举在了他的头顶。
段白焰抱着她,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
她却小心翼翼地眨着眼,语气十分憧憬:“我能摸摸你的泪痣吗?”
段白焰:“……”
操。
“可以舔。”
“什么?”
“不准摸,用舔的。”他沉声。
“……你撒开我。”
他当然不可能放开她。
但短短几步路,他心情突然愉悦起来。
他的气息太温暖,姜竹沥有些迷茫:“段白焰?”
“嗯。”
“活人?”
“……”
姜竹沥小声逼逼:“活着的坏人。”
段白焰:“……”
他垂下眼,威胁:“你再说一句,我现在就把你扒光。”
酒壮怂人胆,姜竹沥认得眼前人,思维也还清晰。可她的语言中枢逐渐被酒精控制,一不小心说出真话:“别胡说,你哪有那胆子。”
段白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