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孜却视若无睹,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对着丰飞微微一笑,说:“二姐,最后一次叫你了,我走了,你保重。”
这个家,也就丰飞像个正常人了。
她掏出一把钥匙,往王丰林眼前一放,说:“房子的钥匙给你!”
口气平淡寻常,眼睛却看都不看他。
王丰林眼里的光一下子就灭了,他知道,她已经对他失望透顶了。
王妈妈眼疾手快,一把抄起钥匙,仔细地挨个查看,嘴里还不饶人:“谁知道你留没留备用的?”
田孜嗤一声冷笑出声,虽然没说话,轻蔑却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王丰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人抽了一耳光,他忍羞含耻,痛苦而无奈地叫了一声:妈!
田孜不管他们,艰难地把两个编织袋往门口挪,她身材娇小,袋子就显得格外大,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
众人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不发一言。
田孜回身,又从卧室里拖出一个行李箱,呵,六年的青春,只装满了这个小小的箱子。
有个编织袋鼓鼓囊囊的,拉链没拉拢,王妈妈眼尖,看到里面有双男人的皮鞋,立刻如同饿狼看到了血腥,跳将起。
她冲过去,一把拉开拉链,编织袋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西装,领带,皮鞋,还有一个游戏手柄,脏兮兮的足球……
王妈妈声音尖利:“看,这不都是丰林的东西?我告你,一样都不许带走!
田孜一愣,似笑非笑地看着王丰林。”
王丰林的脸刷一下红了,拉着王妈妈的胳膊说:“别闹了,这都是她花钱给我买的。”
那套西装要是手工定制的,田孜下了血本,说这个钱不能省,要让他成为婚礼上最体面的男人。
想到这里,王丰林心口一阵绞痛。
王妈妈愣了一下,不依不饶地指着袋里的两盒酒说: “这个呢?这酒终归是咱家的吧?”
田孜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我妈专门托人捎过来的,准备让我结婚时招待贵客的,丰林,这你应该都知道啊?”
王丰林简直如坐针毡,他霍然起身,“刷”一声把袋子拉链拉上,拎起来,对田孜说: “走,我送你下楼!”
到现在还大张旗鼓地偏帮那个女人?王妈妈的声音尖利起来:“王丰林,你敢!你只要敢出这个门,我就一头撞死在尼跟前!”
王丰林却难得固执一次,置若罔闻,埋头就往外走。
王妈冲到门口和他撕扯,王丰林不放手,几个姐姐也赶过来相劝,七嘴八舌,那叫一个闹腾。
编织袋本就不结实,哪经得起这番折腾?争执中,只听哗啦一响,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田孜怒气中烧,大喝一声:“住手!”
众人立刻不动了。
她把地上的东西快速捡了起来,对王丰林说:“不用你多此一举,有人来接我。”
话音刚落,两个又黑又壮工人模样的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他们探头探脑,一眼就看到了田孜,立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田姐!”
田孜松了口气,语气不悦:“大江,刚子,怎么现在才来?”
脸上有道疤的那个说:“对不住了,这一块儿路不熟”
t;行了行了!t;田孜截住他的话头:“车开过来了吗?”
“就在楼下”另外一人赶紧应道。
田孜不和他们客气,说:“把这些行李搬下去,都是我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少!”
她言有所指,刀疤男立刻领会,他扫了众人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放心吧,您~”
田孜从手袋里拿出一沓收据,拍在桌子上,说:“王丰林,这是房子装修和买电器家具的费用,我算了算,一共3万5千,零头就算了,你转给我35万,咱们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