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爽飞快地在江嫦细白红润的脸上扫了一眼。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看清楚江嫦的脸。
在冬日耀眼的阳光下,周围的白雪将这张脸映出发光的美丽。
和前世那张脸高度重合起来。
只是眼前人眉眼上挑,风情无限,嘴角微微嘟起,惊讶里带着一丝少女的娇憨。
是欲望和天真的结合,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拒绝的模样。
而记忆里那张脸,总是架着厚重的黑色边框眼镜,脸上从来都是寡淡的表情,整个人懒洋洋的,似乎万事都不曾被她放在心上过。
自己被人欺负,她只是盯着她一会儿,淡淡地开口道:
“我不是让你告诉他们,你是我江嫦的徒弟了吗?”
她就被她撩起的眼皮,没有感情的眼神吓得只会抽噎,让她想起其他师傅和徒弟们说的话。
“你只是她养来替代自己的小玩意儿,看你老实而已,要是不听话,就让她把你送回孤儿院和狗抢吃的去。”
她一肚子的话,半句都不敢多讲。
次数多了,她就明白,这个人不会为她出头的,自己就是她踩踏的工具。
因为在那些人眼里,自己这个师傅啊,也不过是个可笑卑微的脏烂货。
而自己是用来摆脱她厄运的。
江嫦若是知道江爽是这样想的,估计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她的一生就做了两次选择,一次是拜师,一次是收徒。
一次被拖入地狱,一次直接没了性命。
她是几辈子作恶多端,才会落入这样的深渊哦。
江嫦看江爽面色变来变去,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就捂嘴打个哈欠道: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恭喜你们天长地久啊!”
江爽听完后,脑子不自觉地就想起前面一句:婊子配狗?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圆圆的杏眼里墨黑干净。
“明天我就要和战国成亲了,不管大人的恩怨如何,我们总归是有血缘的。”
江嫦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养成的生物钟,在阳光下,她更觉疲惫。
于是她毫无耐心,似笑非笑地看眼前的江爽,发出灵魂一问:
“你爷爷奶奶知道你邀请我吗?”
江爽嘴角的笑意有点挂不住了,故作干净的眼眸里也染上了一抹怨恨,很快。
若不是了解的人,很难察觉。
“我马上出嫁了,你我论你我的交情。”她想要去拉江嫦的手。
江嫦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
江爽愕然,泪珠盈盈于睫毛,本来在远处看热闹的人,就如同闻到腥味的鱼一样,全部都挤了过来。
“我好心邀请你参加我婚礼,你打我做什么?”江爽捂住脸,哭得很是可怜。
江嫦抬手又给了一巴掌,扇得她身形晃动几下,心中才觉得畅快。
“为什么?”
能忍是江爽的特点,在没有必胜把握的时候,这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胆小却恶心人。
“对咧,江大肠你干嘛打江爽啊。”有人起哄。
“可不是,人家好好地邀请你来参加婚礼,你抬手就是两巴掌。”
“对啊,可别是疯病犯了吧。”
江嫦环视一圈,将打人的手揣进袖口,小下巴一扬,得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