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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变(下)

又过了一会儿,春玉才进来。 我轻声说:“我都听见了。” 春玉点点头,说:“只是,桂公公让奴婢告诉娘娘,圣上看娘娘的身子已彻底痊愈了,已经吩咐内侍省将娘娘的侍寝牌子添上了。而且,今晚圣上准备让娘娘留宿。” 我看向她,也不知自己什么神情了。我还能怎么办,事情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如今我该如何忍受与自己的杀子仇人巫山云雨? 看着眼前的妆奁,伸手翻了翻,翻到了一支翡翠钗子握在手里,这已是我能找到最坚硬最锐利的器物了。 想了想,还是决定藏进袖子里。 谁知这时却被春玉抓住了腕子,她急道:“娘娘,奴婢不知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是奴婢还是想劝娘娘一句,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如果娘娘做出什么傻事,凭您一己之力,是连圣上的寝宫都逃不出的!” 望着她恳切的目光,我渐渐冷静下来。 是啊,我何必飞蛾扑火呢?我一人之死不足惜,若我死了,又会牵扯进多少人命。只要我还乖巧听话不惹怒卫弘,说不定还能暂保棠少平安。 到现在这地步,我疼惜自己的身子还有何用,难不成还有何指望。 不过已然是一副残躯。 我放下那翡翠钗子,沉默了会儿,对春玉吩咐道:“替我梳妆吧。” 春玉的手是极巧的,经她上妆后,我面容的大半憔悴已被遮掩。拾掇完时候已经不早,便匆匆出门乘了撵轿赶往飞霜殿,待我赶到时,膳食都已上桌,卫弘正靠在贵妃榻上看。 我强撑着打起十二分精神,向卫弘走去,行着礼歉然道:“陛下安康,臣妾来迟了。” 他含笑伸手将我拉起,“无妨,今日朕命膳房做了些你爱吃的菜品,来尝尝。”说罢我与他落座,他握着我的手,目光缱绻道,“爱妃今日真美。” 他火热的掌心,似是真的着一团火灼烧着我的肌肤,让我的手刺疼地差点躲开了。今日只不过是为了遮掩疲态,上妆浓艳,可他,却说我美。 我赧然低头,与他闲语几句,他夹了筷子菜给我,“这鸭炙是你最爱吃的,膳房也做得不错,多吃些。” 我谢过他,想了想问道:“陛下今日不用处理政事?” 他嗤笑:“说来也好笑,韩元清今日在东殿取架上的时,居然失足跌落,摔伤了。” 我陪笑:“韩大人也太不当心了。” 看来我那一脚确实伤得他有些重了,当时怒从心起,什么都没顾及,还好他找借口掩饰了过去。 “是啊。所以朕今日也清闲一下。”说着他又夹了半只乳鸽给我,“这芦笋炖乳鸽也是你爱吃的,多吃些补补身子。” 我默默吃着,他看着我,深邃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又抬手在我脸颊上抚着,沉声道:“朕见你近来身子已大好,今晚,就不要走了,陪着朕。” 我心里堵得慌,脸上却还要笑着,伸手覆上他的手,羞赧道:“臣妾都听陛下的。” === 晚上卫弘赐了在九龙汤温泉汤浴,待我出来时,他已坐在榻上等着了。 见我回来,他起身快步走来,一把将我拉进怀里,脸埋在我肩颈间肆意吻着,又一下抱起我向床榻走去。 我如同木偶一般被他摆弄着,他强硬地掠夺,炙热的喘息包围着我,但我的心却凉到冰点。 他快速地褪去我的衣裙,我伏在榻上,他将脸贴在我的肩胛上,呢喃道:“霜儿,你说为何朕总是对你爱不释手……” 我轻笑一声,不想答话,他不理会我,又开始吻起来,手掌抚在我的背上慢慢下移。 “你的背,真美啊。如一块玉璧……”他喃喃细语,唇一丝一丝地亲吻着,喘息着,“唔……习武的女人就是这样……”说着,他又用手指在我背上那伤疤上摩挲着,“嗯,瑕不掩瑜。” 我紧紧闭上眼睛,用力压着胃里的阵阵翻涌,忍住不让泪水流出。等待着,他最终将我摧毁的那一刻。 棠少,今生终究是我负了你! 今晚之后,即使我还活着,也是再没有颜面见你了。 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卫弘已经停了动作,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一点声音都没有,连他的呼吸都微不可闻。 我霎时紧张起来,不敢回头看他,只轻轻唤了声“陛下。” 依旧没有动静。 寝殿中的烛火已在我进来时撤去了大半,只剩门口和窗边的几座九枝烛台还着。我轻轻看向烛台对面的墙壁,卫弘的身影正投在其上,他正立在我身后,静如山石。

我还伏在榻上,纠结着要不要起身,终于,卫弘冷如寒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个人是谁?” 我定了定心神,娇声问他:“陛下问的是谁呀?” 他深深呼吸,仍然冷声问:“那晚的人,是谁?” 我终于明白了,心里一口气堵住上不来,指尖微微抖着抓住身下的被子,沉着气说:“陛下说的什么,臣妾不明白……啊……” 我话音未落,他已拎着我的胳膊将我一把甩到地上,我吃痛地轻呼出来,他又将我的衣裙胡乱甩到我身上。我拉过中衣一时也分不清首尾,只好将就着裹在身上,连忙跪在地上伏好。 “说!那晚侍寝的人是谁?”卫弘仍然厉声问着。 这事不能认,绝不能。我缓缓答道:“陛下,那是臣妾啊……” “胡说!”他喝道,“你的后腰上有块胎记,那晚侍寝的人可没有!你可别告诉我,这胎记一年就长了出来!” 胎记?!我惊住。我的后腰上是有块树叶状的胎记,还是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说过,只是后来渐渐长大,我能自己穿衣沐浴,再没人与我提过胎记的事情。 我喃喃道:“莫不是陛下没看清。” “不可能!”他伸手一把抓住我的下巴搬起我的头,我痛得闷哼一声,只感觉下颌都要被他捏碎了。 “说,”他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眼中好似着火,“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陛下的。”我回视他,坚定地回答。 他捏着我的下巴,一扬胳膊将我掀翻,“贱人!”他骂道,“来人!” 寝殿的门应声打开,两个小黄门躬着身子进来,见我衣不蔽体地伏在地上,又急急停住脚步。 感觉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卫弘那一下扭断了,我捂着脖子,瞥了眼那两个小黄门,又跪伏好。 “将这贱人拖出去杖杀!”卫弘指着我厉声喝道。 “陛下息怒。”此时桂子淮疾步进来,跪在我身旁向卫弘说道:“这是发生什么了?是不是翊淑妃与陛下有误会……” “什么翊淑妃?!她是贱妇路楚霜!”卫弘喘着粗气,身子更是晃了几晃。 “陛下……陛下,”桂子淮忙上前扶住卫弘,搀着他在榻上坐下,才轻声道,“陛下当心龙体,过了今晚,再发落不迟……” 卫弘以肘撑膝抚着额,紧闭了眼,胸背猛烈起伏着,缓了好一会儿,似是情绪终于缓和了些,桂子淮又对他耳语了两句,随后跪伏在地。 一室寂静。过了半晌,卫弘终于开口,语气几分无力:“罢了,叫两个嬷嬷进来给她穿好衣裳,找个没人住的宫室先将她押着,等候处置!这期间,非诏不得出,不许人伺候,不许人探视!” 桂子淮应了后朝那两个小黄门使了眼色,不一会儿就进来了两个嬷嬷,三两下给我整好了衣裙,将我拉起向外走去。 卫弘又在后面喝道:“找两个武功好的内侍跟着,看住她!” === 我也不知道自己被押到了哪里,不想问,也不想挣扎。 一进门被扬起的尘土呛得咳了起来。屋里面没有火烛,好在宫室较小,四处摸索着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此时很累,眼皮子很重,全身酸痛,便又向里间摸去,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才摸到床榻,也顾不上脏不脏,便和衣躺下了。 熟睡间好似听见外间门响,但是眼皮子实在沉,恍惚着又睡过去。不知又过了多久,又听见门响,我才终于清醒了。 天已经大亮,我看了看四周,没几件家俱,床榻上也没有被褥,只落着厚厚的一层灰尘。我竟然就这样躺在木板上睡着了。 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睡得这么安稳了,就是之前小产之后,睡着时也总是做噩梦,然而这一夜,我却无梦到天明。 大概是真的心死了吧。如今是这境况,将来还能差到哪里去呢?无非是卫弘传旨来处死我。呵,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枕边人的背叛呢,何况是我欺君在先。 只要我死了,他不再追究孩子的事,那就是真的解脱了吧。 我死了,宗政若兰做的一切,都死无对证了,也不会再有人能威胁到棠少了。 我起身向外间走去,门边果然摆着两个食盒,一盒已经冰凉,另一盒应该是刚才门响时送进来的,还温热着。我打开,里面的饭菜居然都是新鲜的,热腾腾的。 我如今落到这地步,居然还能吃上新鲜饭菜,也不知是托了谁的福。 不管如何,还是先吃饱肚子再说,就算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将来喝了孟婆汤,下辈子好好投胎。 <

> 吃饱喝足后,我躺在榻上,望着窗户投射进来的光束,灰尘一粒一粒地在光束中上下翻飞,又让我想起了在肃州时,篝火上空在热气中腾飞的雪花。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看着光线从地板上慢慢移到了窗子斜对面的墙壁上,光斑一点点地变暗,慢慢地变成橙黄色,渐渐地消失,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想了想,我趁着最后一点微光,在柜子里翻出一把木尺,在墙上,深深地刻下一道印记。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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