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没有回出租屋,我在街边看到一家2小时营业的洗浴中心,就走进去了。
浑浑噩噩,半死不活的,我在里面待了一天。
手机被珠珠、叶琪打爆了,我没有接听。
后来,珠珠发来短信说:“婆娘,我们担心死你了,你在哪?回个话吧……”
看到短信,我鼻子一酸。
珠珠只有在生我的气,或是关心我的时候,才会叫我“婆娘”,特别亲切的感觉。
挨到下午,我感觉活过来一点,身上有了些力气,头脑也清醒了些,我就从休息厅的躺椅上爬起来,冲了个热水澡,离开洗浴中心,打车回去。
一进门。
大概被我的样子吓到了,珠珠、叶琪慌忙问我出什么大事了。
我咬着牙,不说。
不想再去回忆,那个人,那种痛……
尽管问不出来,但她们可能也猜到了些,看我样子实在不行,珠珠就打电话跟领班请假休息。
酒吧生意火爆,还缺人手呢,领班当然不给休假,结果珠珠冲着电话一顿喷:“上班,上班,上个鸡毛的班,爱找谁上找谁上,老娘今晚不干了。”
我有点感动,想不到,视金钱为亲爹的珠珠,居然还会为了我放弃挣钱的机会。
有了姐妹情谊这一口气撑着,我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珠珠去买了奶茶给我喝,又叫叶琪煮红糖鸡蛋给我吃。
没胃口,一点都吃不下去,我没睡够,又倒在床上休息了一下。
就这样,好像熬过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打个盹醒来,我又精神了,爬起床,我跟珠珠、叶琪说:“”肚子饿了,走,我请你们吃大餐,去高档西餐厅,吃牛排。”
说着话,我甚至还笑了笑。
要高兴起来,小鱼。我对自己说。
我和她们有说有笑,开始洗头,洗脸,梳妆打扮。
我化了淡妆,珠珠给我找了一条粉色的连衣裙,穿上小板鞋,扎上两条马尾,对镜一看,我就像一个活蹦乱跳的学生妹。
“穿喜庆点,会有好心情。”
珠珠说,“遇到什么霉搓搓的事了,要冲冲喜。”
我们去了市中心一家看上去蛮有档次的西餐厅,翻着菜单,点了一大堆好吃的。
美式烤牛排、烤扇贝、海鲜饭、披萨、提拉米苏甜品、苹果派、炸鱼薯条……
不想省钱,亏待了自己,难得放开手脚奢侈一回。
我们大快朵颐,吃了满嘴流油,舔嘴咂舌的好过瘾。
我好像把难受的情绪压住了,我和她们叽叽喳喳,聊起了明星八卦,没心没肺的嘻哈笑着。
我们吵闹了像一窝麻雀。
在安静的西餐厅里,引人侧目。
服务生受不了,过来提醒我们说话不要太大声。
“帅哥!”珠珠一把拽住服务生的领结,她挺起胸,娇声媚气地说,“你看看嘛,人家哪里大了?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