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机处的房里,四周静寂,一扇窗半开透过少许阳光照向室内落了一地的日光。
景熙帝倚靠在浮雕云龙纹的椅子上阖眸沉思,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上好的红楠木,而桌上摆放的是通州城的布防图。
三位大臣肃立站在景熙帝的桌前呕心沥血。
“皇上,昨日通州来报,西凉国又派兵驻扎在通州城外,数百米的嘉岭关处,还派人在城边多次打探消息,可见他们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武将是个老实人说话不会拐弯,他一身腱子肉个高手臂粗眉毛浓,向景熙帝大声喝着西凉国的罪证。
二十年前的西凉国一直依附于大雍与大雍和睦共处,就在老大王殡天,据说三王子杀了大王子继位。
这新上任的三王子是个野心勃勃又杀戮的人,接手西凉国不过一年便携西凉军屡屡进犯通州,之后占下通州城又一路攻上京城直逼城门,当年要不是南阳侯与魏老将军率领三军护住了京城,又一战逼退西凉国至通州城外才平乱了战争,护住大雍。
可现如今西凉国又卷土归来,屡屡进犯通州,难道二十年的事又要重演?
“皇上,通州地理位置历来特殊,乃是西凉国与大雍之纽扣,若西凉国攻占下通州,那大雍不日起便岌岌可危。”臣面露难色担忧道。
“是啊皇上,称通州还未被占领,我们应先未雨绸缪派兵驻守通州。”
见帝王还是沉默不语,三位大臣面面相觑,随后又继续道,“皇上,如今这个时候,容不得你拖延啊——”
景熙帝默然半晌,听了片刻方缓缓睁开双眸,抬眸幽幽的望着三位大臣,嘴边浮现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清冷笑意。
“朕听了半天也知这通州的重要性,那依爱卿们谏言,还当如何?”
武将心直口快很是不屑一个小小的西凉国:“依臣看,就应该率领将士们破他西凉国的城门,擒拿西凉国大王,让他们归顺于大雍。”
“有一句话说的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他虽读的不多但也不是一概不知。
两个臣瞥了一眼武将,心里暗骂他一句“莽夫。”
臣武将向来看不对眼。
臣瞬间跪地,字字呕心,句句诚恳。
“攻人以谋不以攻,用兵斗智不斗多。”
“臣恳请皇上三思,即刻召回南阳侯和小将军。”
如今朝中武将多是新人,魏老将军年事已高,可惜魏老将军家后继无人可调令三军,除了景熙帝外唯有南阳侯可整顿军营调令三军
南阳侯世代武将世家出身,个个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南阳侯邵伯远更是一战封侯,就连小世子也尔非等闲之辈,未弱冠便已是军中少将。
“召回南阳侯?”
帝王语气阴沉脸色不显,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眉宇之间尽显压迫感。
臣颤着身体匍匐在地,就算惹怒帝王也要忠言逆耳:“善为兵者阴谋。阴谋之守坚于城,阴谋之攻残于兵。“
“南阳侯惯会用兵,当年他以不足五万的兵力就击退西凉国护下上京,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帝王起身越过桌子直逼臣子,目光如炬看向他们,随后阴恻恻的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