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其他人都快要下桌了，就剩姚昕语继续捧着饭碗，还留着小半碗白米饭。
叶蓓不放心地看了女儿一眼，“怎么吃饭也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昨天在朋友家玩儿得太晚了？”
姚昕语抬头，“我中午在朋友家吃得太多了，还没消化好。”
“从中午到晚上，都过多久了，还没消化好？”
“我能剩饭吗？”
“实在吃不下就算了，倒了吧。硬塞进去，人吃得不舒服。”
“好，那我收拾碗筷。”姚昕语离了座位。
“放那儿吧，我收拾。你先去洗澡，洗了早点儿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赶地铁去学校呢。”
“你今天怎么对我这么温柔？”姚昕语一脸疑惑。
叶蓓作势扬起了手，姚昕语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也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平时对你不温柔吗？”她轻轻拍了拍姚昕语的脸。
“好吧，那我先去洗澡，确实困了。”姚昕语拉住她的手，从脸侧滑了下来。
这次轮到叶蓓诧异了，平时姚昕语喜欢熬夜，非要撑到半夜才肯去洗漱，念了好多遍都不奏效。像今天这样一说就有行动，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
姚昕语难得早早冲了澡，吹干头发，顿感神清气爽，比拖延症发作时拖到最后舒服多了。
外公外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是最近热播的家庭伦理剧。
“要不要看会儿电视？”叶蓓招呼她。
“不了，我白天没睡够，先回床上躺着吧。”姚昕语闪身溜进了专门留给她的小房间。
虽然只是偶尔在这儿过夜，但妈妈还是会每次都提前帮她晒好被子。
最近天气已转凉，蚕丝被光滑的罩面贴着她从睡衣睡裤里伸出的裸露的手臂和小腿，微凉的肌肤接触所带来的惬意感，是秋季所独有的享受。
她用腿夹住被子，抱着怀里的被子，闻着阳光晒过后残留的干燥清爽的香味，安舒地躺下去，刷起了手机。
他有一个超好看的前女友这件事，她并没有在学校里听谁提起过。但是“崔佳苒”这个名字，她已经从旁人口中听到了不止一次。
人长得好看，名字也好听，怎么能那么轻易就忘记呢？
姚昕语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崔佳苒”的关键词，一系列搜索结果蹦出来，还有专门的词条。
望京大学附属高中，望京舞蹈学院本科，荷兰皇家音乐学院舞蹈系深造，现南江省芭蕾舞团首席芭蕾舞者。
时间和地点也都对得上。
说实话，那张头像照片她以前搜索的时候就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艺术生独有的气质，常看常新，似乎每次都能品出些许不同的韵味来。
眼神干净、清冽，符合一般人对舞蹈生多出高岭之花的印象。
姚昕语将手机举高了一些，照片里的脸更显小了。抛开主观情感，似乎和自己的五官确有相似之处，大概是减肥二十斤外加微整容能更加接近氛围感。
虽然都是长手长脚，但人家显然纤细舒展，体态轻盈，和她这个干饭人还是有明显区别的。
姚昕语从床上起来，出了房间，鬼祟地靠到叶蓓身边，“妈，这个女生，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像，有吗？”
叶蓓只瞄了一眼，“不像。”
“你再好好看看。”
“瘦得跟麻杆儿似的，跟你哪里像了？是明星还是模特？”
“是舞蹈演员。你看五官嘛。”
“看五官也不像啊。要说像，你不是最像我么？还有你外婆。”
外婆闻言转过头来：“你们两个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昕语硬要说自己长得像这个演员，”叶蓓拿着手机凑到外婆面前，似乎也较起了真，“妈，你看看，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