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金陵城。
皇宫。
秦耀带着秦羽,向魏皇寝宫而去。
魏皇早就等着秦耀主动认错,所以皇宫进的很顺利。
秦羽虽是二世祖,但身为秦王府二公子,也入宫参加过几次晚宴。
此时虽是晚上,但皇宫内依旧灯火通明。
皇宫极大,金碧辉煌,到处都是红墙金顶的楼阁宫殿,黄色琉璃瓦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十分气派。
不多时。
秦耀就带着秦羽来到了魏皇的寝宫之外。
寝宫。
前厅。
魏皇萧正寒,陈皇后,太子萧南与长公主萧柔四人,正在厅中用膳。
今日难得家宴。
魏皇心情不错,多贪几杯,脸颊泛红。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享受着家宴。
有太监入厅禀报,“启禀陛下,秦尚求见。”
“秦耀?”
魏皇皱了皱眉,方才还扬着的笑脸,瞬间沉了下来,“不见!大晚上的过来催命!?嫌朕活的长!?”
陈皇后急忙劝解道:“陛下,秦王府三代忠良,秦尚对您更是忠心耿耿,常言道“忠言逆耳利于行”,想来秦尚是有急事,您就见见吧。”
陈皇后也是江南世家人,跟秦张氏同乡,两人还是幼时玩伴,关系极好。
听着陈皇后的话。
魏皇面色低沉,摆了摆手,垂眸道:“让他进来吧。”
陈皇后十分贤惠,母仪天下,平日里打理后宫之事,从不让魏皇操心。
所以她的话在魏皇这,非常受用。
太子萧南自顾自吃着饭,仿佛没有听到魏皇和陈皇后的谈话。
他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酷爱习武,思想单纯,讨厌读,不善思考,还时而反应迟钝,喜欢武力解决问题,极怕魏皇,在古今太子中算个异类。
一旁明眸皓齿,气若幽兰,貌若天仙的长公主萧柔眼中,却泛着亮光。
他们两人都是嫡出,陈皇后的亲儿子与亲闺女。
片刻。
秦耀被太监带进了屋,上前揖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魏皇看着他就头疼,叹息道:“这么晚入宫,找朕何事?”
秦耀双手将墨梅图奉上,“陛下,墨梅图上的诗,题完了。”
“你在画上题诗了!?”
魏皇目光错愕,面噙焦急,沉声道:“你怎么唉你若是毁了朕的画,朕跟你没完!”
秦耀一愣,心道:不是你让我题的吗?听这意思真是有意刁难我啊!
魏皇起身,一把将墨梅图抓过来摊开,向空白处题的诗看去。
只看了一眼,魏皇的手,竟是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不禁念出了声,“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呼”魏皇深吸一口,激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如此佳作,令他始料未及。
陈皇后和长公主萧柔听着,也是一惊。
秦耀是出了名的不会吟诗作对,偶尔作出来的平平无奇已是极好,所以他早已封笔不赋。
但今日一首,实在太过惊艳。
关键是,这首诗跟秦耀的性格非常贴切,完全就是为他自己写的一首诗!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这分明就是秦耀的自述。
陈皇后和长公主萧柔,也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清高正直,从不贪功,有境界,有气魄。
对于秦耀,这一家人没有不竖大拇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