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微兰抿了抿唇,说道:“可殿下与薄良娣便是情投意合。”
“你想说什么?”
“妾只是想告诉殿下,不必因为妾是太子妃,就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妾不愿强人所难,殿下也不必担心妾会生妒,妾一向最不耻这样的事。娶妾并非殿下本意,嫁给殿下也非妾所愿。若是殿下真钟爱薄良娣,妾愿意成人之美,他日若有机会,可找个恰当的时机,与妾和离。”
薛珵很是意外:“和离?”
“不错,殿下是天之骄子,人中翘楚,既有所爱之人,何须为了礼教而委屈自己?”
薛珵闻言,忽然笑了一声。
傅微兰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难道她方才的话有什么不妥么?她可都是从薛珵的角度为薛珵好而说话的啊,自己都表示会尽力成全了,他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薛珵点点头:“你倒是贤德。”
傅微兰看薛珵的样子好像颇为满意,又紧接着阿谀:“贤德不敢当,只是妾身为太子妃,这些都是妾应当为殿下考虑的。”
“只是如此,难免要委屈你。”
“不委屈不委屈。”傅微兰赶紧摆摆手,“东宫齐心才是最主要的。”
薛珵朝她微微倾了倾身子,又笑了笑:“太子妃想的这样周到,处处为孤考虑,那孤也不能辜负了太子妃。”
“啊?”傅微兰不解其意。
“昨夜去长秋宫,母后说起你时满口夸赞,甚至与孤郑重交代,让孤不要薄待了你,所以不论如何,该做的孤都会做,起码也不能让母后为我们的事感到忧虑。”
“殿下所言甚是。”
薛珵又道:“你既没有做好准备,孤也不会强人所难,只等你哪日准备好了再说便是。只是宫中口舌甚多,孤还是要宿在你宫中的。女子在宫中若无恩宠,便会沦为他人笑柄,今夜之事,除了你我,谁也不能知道。”
傅微兰只道帝王家人人自私无情,但薛珵却肯尊重她的意愿,为她考虑。
“殿下肯为妾考虑,妾感激不尽。”
薛珵率先躺下,“夜色已深,太子妃早点歇息。”
薛珵躺在外侧,背对着她,与她保持君子距离。
虽然相信薛珵人品,可与一个男子同榻而眠,傅微兰还是做不到心无旁骛,像以前那般自在。
可即便不自在,她也不敢妄动,只能一直面朝里侧躺着。
一直过了寅时,睡意完全上头,傅微兰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她醒来,又是日上三竿,身侧也早不见薛珵的身影。
她又起迟了。
她身为太子妃,若日日都如这般倦怠,怕是很难服众。
傅微兰赶忙起身穿衣,埋怨采菱:“竟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是殿下嘱咐的,说太子妃昨夜没睡好,所以不必刻意叫醒太子妃。”
傅微兰看到采菱面上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顿了顿:“啊?”
采菱替她束上腰封,一双眼圆溜明亮:“殿下这是体恤太子妃昨夜辛苦了呢。”
傅微兰明白过来,食指轻点采菱额头:“你可别瞎说。”
“奴婢本来还担心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如今看来,是奴婢多虑了,如此,侯爷和夫人也都能放心了。”
傅微兰解释不了,只能干笑。
采菱凑到傅微兰跟前,悄声问道:“以前太子妃还有疑虑,那经过昨夜,太子妃应当解了疑惑了吧?——太子殿下应当不是坊间说的那样吧?”
傅微兰脸一红:“你这死丫头,打听这些做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啊。”
“哎呀,奴婢只是好奇嘛,奴婢还不是为了太子妃的幸福着想。”
傅微兰敷衍的摆摆手:“就那样吧。”
“啊?就哪样啊?”采菱一脸失望。
傅微兰一脸坏笑看着采菱:“你要真这么想知道,等哪天我给你选一个夫婿,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哎呀,太子妃你可真坏,奴婢不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