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繁华的汴京,天子脚下,居然也有如此破落的地方。”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自古以来哪里都有穷人,当是像这么大规模的聚集,也属少见。
“现在的垅国,不仅外患隐伏,内忧也是重重,可叹厝火积薪之下,而寝处其上,酣歌恒舞,终有一日将民怨沸腾,卒至鱼烂土崩,不可收拾。”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民乃国之根本,没有解决好民生问题,两极分化加剧,终将导致不可调和的矛盾。
“难得你有这份见识,那么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这种现状。”
“在其位而谋其政,当政者闭目塞听,我能如何?”
容以晟自嘲的笑笑,惹衣也没有接话。
接着容以晟带着惹衣走进一户人家,轻叩柴门,接着就是一阵狗叫声。
“谁啊?”
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夹杂着一阵咳嗽。
“陈叔,是我!”
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摇摇晃晃的打开了,一个黝黑粗壮的男人看到容以晟,顿时绽开了笑颜。
“小晟,你怎么来啦?外面冷,快屋里坐。”
惹衣跟着容以晟走进屋子,只见破旧的桌上点着一根昏暗的蜡烛,发黄的墙面上布着深深浅浅的裂缝,为了防风,主人家在缝隙里填满了稻草和破布。
就一间屋子,左边是灶台,右边是土炕,中间摆着一张修补过的桌子,和几张凳子,屋子虽然简陋,却也干净整洁。
“寒屋简陋,小晟快招呼这位姑娘坐下。”
“陈叔,你别忙活了,陪我们坐下吧!”
“晟哥哥,你来啦!有没有给蕊儿带糖油粑粑。”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姑娘揉着迷蒙的眼睛,馋呼呼的看着容以晟。
“答应过蕊儿的,晟哥哥怎么会忘记呢!诺,拿着,小馋猫。”
容以晟将一个油纸包递给小姑娘,小姑娘立马喜笑颜开,了无睡意,捧着油纸包就躲一边吃去了。
屋里还有一个跟惹衣年纪相仿的男孩子木然的站在一边,怯生生的叫了一句“晟大哥”。
容以晟笑笑的将他拉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果尔,最近身体可好些了?”
惹衣看了看少年,他面色异常的苍白,浓密的眉毛下居然长了一双澄澈的蓝眸,鼻子高挺,就像西方童话中走出的小王子。
“好漂亮的眼睛!”惹衣惊呼,就跟蓝水晶一样,熠熠生辉。
果尔用疑惑探究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试图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的虚伪和厌恶,可最后发现是徒劳的,面前的小姑娘是真心的觉得它们漂亮,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对它们表现出害怕和恐惧。
果尔脸红的低下头,不敢看惹衣。
“陈叔好,果尔小蕊好,我叫惹衣,很高兴认识你们!”惹衣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到。
小蕊从糖油粑粑堆中抬起头来,对惹衣友善的笑了笑,接着就又埋头苦吃。
“我去给你们泡壶茶来,我们坐下聊!”陈叔一脸憨厚的笑着。
“不用了陈叔,我今天带了点酒菜,陪你们一起守岁,快坐下吧!”
陈叔笑笑,将酒放在火炉上温着,四个人围坐一圈,顿时感觉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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