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弦摇头。“不管他了。我以后离他远点。”
“这就对了。帅哥又不只他一个……呃,我的意思是,他如果真是来报复你,用这样莫名其妙的方式,最后想达到什么目的?心机可太深了。还是离远点。”
钟弦喃喃自语:“你说的对……”夜风让他开始发抖。
“再喝一罐。回家睡一觉。明天就海阔天空。”大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钟弦身上。“他若报复就让他报复。总不会敲诈的事也是他搞出来的吧。”
钟弦愣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大科。
大科耸耸肩:“当然不可能。他又不知道李总公司和我们的事。只不过,最近这些古怪的事,一起发生。有点奇怪。”
“你才觉得奇怪?”
“是呀。你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可说不通。都是为什么?”
钟弦不想再说话。他要说的都说了。对大科倾诉出来,也不过就是找个心灵的依托。他不停地设想邓忆和赵祺从小长大、相知相亲的画面。想甩都甩不掉。他开始渴望做回混蛋,游戏人间,总能潇洒和获得好处。真情是什么玩意,除了自伤就是想杀人。
可是,完全由不得自己。
过了一会儿,钟弦才发现大科正楼着他并揉他的肩膀。“你干嘛?”
“看你这么难受,我……”
“回家睡觉吧。”钟弦挣脱大科,将脚下的啤酒罐一个一个地捡起来,用衣服兜起扔进垃圾桶。远处的保安回到保安亭里去了。钟弦抬起头望着眼前的翠竹山,漆黑中的灯光照着长长的台阶通向未知的山顶。他从口袋中掏出药盒,取了一片药,毫不犹豫地塞到嘴里。
“哎,去我家里睡吧。”大科走过来。“你这个样子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这么婆妈!我走了。”钟弦走向停在路边的自己的车。
忽然他感觉一阵心悸,随后仿佛有一股热气涌上头顶。忽然想起,不到四个小时前,他刚刚吃过一片药。而这种药2小时之内不可重复服用。第二片药物很快以更猛烈的方式攻击了他的大脑。眩晕之后,他感到极度兴奋,忽然就开心的不得了。他放松下来,顿时从痛苦中解脱,就像在长久窒息之后终于能吸到氧气一样舒畅。
妈蛋。原来世界还是这么美好。
没有什么能打倒我。
你也一样。
他回头双眼放光地望着大科。“我改变主意了。我们去夜店。”
100
夜色已深,酒吧里灯光跳跃,音乐震耳。
钟弦左拥右抱。狂饮乱跳。
大科反而不找女人了,他一直盯着钟弦。两个小时后,钟弦的兴奋度迅速下降。音乐与酒精都不能压制沮丧情绪的缓慢袭来,他推开身边的女人,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大科过来和他对饮,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时。钟弦开始控制不住眼泪,他冲出酒吧。大科跟着他一同出来,叫了辆车。
再次有意识,是大科正抱着他。“我在哪儿?”钟弦惊惧不已,将大科推开,差点跌下床去。
“你在我家。你状态不对劲。好像不只是喝多。你是不是又吃药了?”
钟弦内心痛苦不堪。“我……看起来像疯子。”
“没有。你不开心而已。有我在。睡吧。”
“我回家。”
“这么晚了,你回去不也是睡觉?”
痛苦感让钟弦变虚弱,他知道不应再吃药,但很想再吃一片以求得到几个小时的快乐。他用枕头压住头。
“能睡着吗?”大科问。
“你别理我。”
“聊聊吧。你手机刚才一直在震动。我看了一下是邓忆找你,他一直打你电话。还有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