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霜然当上师父,眉宇间甚是喜悦。她替盘蜒在此疗伤,足足一天一夜无人打扰,待盘蜒内伤痊愈,她说道:“盘蜒先生”
盘蜒道:“师父叫我什么?”
霜然脸上一红,说道:“徒儿,你出生泰家,身负泰家的幻灵真气,此时已颇有火候,这内力虽然精妙,但毕竟是旁门左道,又不甚强劲,遇上真正根底扎实、内劲雄浑的高手,只怕便要处处吃亏了。”
盘蜒喜道:“师父可是要传授功夫了?妙极,妙极,我正愁该如何开口呢。”
霜然道:“我们贪魂蚺自身便有妖力护体,但不知为何,你身上妖力微弱,只怕是当年受了致命伤,至今仍未痊愈。好在为师在万仙门中练过一门养身凝气的功夫,可采集日月精华,炼化心体,增强根底。以你的聪明才智,定能有立竿见影的奇效。”
盘蜒欢呼道:“师父给见面礼了!”跪倒在地,朝霜然磕头,霜然微笑道:“这顽皮孩子。”遂说出一段口诀,唤作‘五夜凝思功’。
这口诀中说道:“日月轮转,可分阴晴圆缺,仍有一‘食’,可谓五夜。五夜之中,乾坤灵气浩瀚,水火失守,金水来而星火逝,上下弦变,阴阳互济。修士可纳此五夜真气,历练心智,如此可习登仙之法。”教习练者在这阴晴圆缺食五般情形下感悟灵犀,修炼仙家真气。
一年之中,这五夜变化,算的极为罕见,在此五夜之中呼吸吐纳,功力进境奇快,尤其是那‘食’日,更是数十年难得一见。一旦遇上这等机缘,若修士得了机缘,心生灵悟,功力便可突飞猛进,胜过旁人苦练数十载。
但由于此五夜中,群妖游·行,魑魅丛生,也是危险至极的时候,修士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丢魂落魄,便是丧尽修为,当场惨死,也并非罕见之事,故而需仔细斟酌,小心准备,有师长在旁守护为佳。
盘蜒甚是聪慧,过耳不忘,一遍就将口诀记得分毫不差。霜然欣慰说道:“这功夫是为师护身保命的本事,你平日中当勤修苦炼,积累内力,不可急躁,也不可偷懒。等有一定功底,便推算这五夜之时,叫我陪伴,冒险吸纳灵气。”
盘蜒问道:“若师父不在,到了那五夜,这功夫便不可练了么?”
霜然道:“凶险万分,不知会招来什么鬼怪,我若不在旁守着,你非得分神抵挡不可。”
盘蜒心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这功夫如此诡异,我倒要支开师父,瞧瞧有何鬼怪会来。”
霜然又道:“练成这功夫之后,每到这五夜时,便会内力剧增,耳目如神。但这功夫在万仙之中会的人不多,眼下没准已然失传。你当严守机密,不可对旁人吐露,更不可贸然施展。好在万仙中神功繁多,若非博学至极之士,只怕也认不出来这功夫。”
盘蜒听她语气萧索,似当年她弃万仙而去,实有极大仇怨,以至于这功夫都已不为人知。他有心打探,但又怕霜然伤心,只得就此作罢。
他问道:“师父,那万仙也挺麻烦,非要分成各个派别,又上下分层阶,闹得和官府衙门一般。”
霜然道:“万仙何等庞大,从古至今,除了横死之人,各个儿有三百年寿命,故而人数繁多,又多有傲慢自大之辈,比寻常诸侯国更甚。于是分门别类,创制品阶,也是顺理成章。”
盘蜒道:“那张千峰如今身列第三品阶,武功已如此了得。师父当年又身处第几层?”顿了顿,又道:“五夜凝思功如此神妙,师父定然比那张千峰要厉害多了。”
霜然笑道:“你看我如今本事,当年又好得到哪儿去?我不过是个烧炉子的小道姑罢了,找人问上一圈,也没人知道我是谁。”
盘蜒有心逗她高兴,说道:“师父莫要谦逊,你美貌过人,定然人人欢喜。我猜当年只要一提,哪有不知道的?各个儿都去打听,问那炼丹炉旁的绝色美女是谁。那炼丹房中定然生意兴隆,门庭若市了?莫说以往,便是今朝,师父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妇人。”
霜然脸色一板,说道:“你师父如今老太婆一个,就算当年,又哪里能算好看?你莫要对我说这些笑话。”
盘蜒马屁失效,倍感沮丧,但见霜然并非真的着恼,这才放心下来,揣测霜然心思,暗想:“天下哪有不爱美的女子?师父虽孤高恬淡,但想必不能免俗,她头发虽白,身子虽皱,但一张脸又何尝比我义妹逊色?嗯,她定是在意其余缺陷,故而不愿我提及此事。我这当徒弟的,岂能不尽孝心?将来让她吞服炼魂,定能重现往昔光彩,就如那蛟蝮、庐芒一般。”
霜然传功已毕,不忍那丹春夫人暴尸荒野,与盘蜒在一风景秀丽之处挖了个洞,将她埋了。她念及两人多年主仆之情,虽受尽折磨,仍皆感怀,跪地不起,长久悼念。
盘蜒心想:“我与这丹春夫人亲吻拥抱,也算是老交情了。她不仁在前,我杀她在后,总算是她吃亏。照理我倒也不可不拜。”遂朝她拜上数拜,虔诚哀悼几句。
两人身上满是污泥血汗,霜然命盘蜒脱光衣物,到池水中洗浴干净,从洞中取出丹春夫人多年前男·宠服饰,让盘蜒打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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