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觉得有趣的还有樊天行,在还没动手之前,某人的行事手段如此拙劣。
樊天行俯首笑道,“你是故意的?”
我看着樊天行的床榻那一大滩水迹,连连摇头,诚惶诚恐道:“殿下,我原想侍候你净手的,这绝对是意外。”
樊天行上下打量我,悦声道:“那这算失职?”
我长松一口气,心想失职也比蓄意好吧,连连点头称是。
桌上墨砚应声而碎,樊天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声道:“失职可是重罪,孤判你什么好呢?”
这是我看过即长老后,又一变脸高手,但我却无力吐槽。
我唯唯诺诺地低头,只为自己感到惶恐,这手怎突然间就无力,一盆水就这么浇下去了,横竖都要死,如果浇到樊天行的头上就更好了,我心想。
“不过,孤原谅你。”樊天行温声道。
我诧异地看着樊天行,这是要闹哪出?
“就算你50两好了。”话音刚落,我满脸黑线,50两,就那床被子,是金子做的吗?但更重要的是。
“我没钱。”我据实交待。
“梧熊。”看着樊天行的架势,这是拖出去斩首的意思了。
“不,我,我可以打个借条。”我急中生智,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了。
“借条?”
“对,对,那打借条就不是这个价了,100两。”樊天行老实在在道。
“殿下,你这叫坐地起价。”
“不会是你条命不值这100两吧。”樊天行问道。
原来衡量的标准不是那床被,而是我的小命,承蒙殿下看得起,我的命还真的不值这100两,我很想大声说出来,但我最终妥协。
看着樊天行在那认真草拟着借条内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在处理什么军中大事,果然认真你就输了。
“你看看这个内容,没有问题就画押签字吧。”樊天行甩了页纸给我。
我拿着手上的借条,只觉欲哭无泪,但更可怕的是,我看不懂,我期期艾艾道:“我不识字,殿下。”
樊天行默了半晌,哈哈大笑道:“想不到林默博学通才,其弟居然一字不晓。”
“我还是认识几个的。”我反驳道,不识字已是我一生的痛,平日里我都掖着藏着,现在倒好,被人生生撕开伤口,但反驳完我也后悔了,何苦平添尴尬。
樊天行挑了挑眉,“那意思是借条你也不能打了。”
我赶紧道:“打,能打,我可以打手印,我信任殿下,借条内容也不用看了。”
樊天行还真看着我打完了印,并小心地把借条收入了怀中。
我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承认,欠人东西的感觉真得不好,特别是我还可能还不起。
我心中隐隐有不详的预感,最后找到了刘沐林,把借条递给他看了看。
刘沐林一阅之下,吃惊地看着我道:“你这也签得下去?枉我们兄弟还把希望寄托在你,不但好处没捞到,现在还签下了卖身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