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她没有质问的资格。
说到底,自己与顾怀琛也是不清不楚的。
就算他有别的女人,她都不该多问,真掂斤播两起来,自己和他的关系,才是最上不得台面的那种。
可是她的眼睛,就像钉在那个耳坠上,许久都不曾挪开。
或许也没盯着看太久。
但有的事,迟疑几秒就会陷入僵局。
也会让人作出错误的决定。
梁西从耳坠上收回视线,再看向顾怀琛的时候,终究还是开口:“您有女伴可以跟我明说,我也不是真死缠上您,更不会给您惹事。”
顾怀琛对此,不置一词。
——显然是不准备否认梁西的说法。
梁西转身,往前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您说喜欢我,我现在才算明白,您那样说,不过是哄着我玩罢了,先前是我不知趣,我跟您确实玩不到一块儿去,毕竟代沟这东西,挺可怕的。”
“说完了?”
顾怀琛嘱咐她:“说完了就进去,别在外面喂蚊子。”
梁西站在车旁没动。
顾怀琛似不打算再管她,正欲上车,衬衫袖被一把扯住,他回头,梁西手上松了松,却没彻底的撒手。
梁西低声道:“我喂不喂蚊子,要你管。”
“好,我不管你。”顾怀琛并未与她计较,还把话说得迁就,“既然已经在凌家,也把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大人也不例外。”
言外之意,让她别管他的生活。
梁西不是没自知之明。
然而,话到嘴边,又是另一种意思:“您说得对,我有什么资格管您的私生活,您对我已经够包容,是我不知好歹了,我跟您认错,也会听您的,尽快和三少把婚事订下来。”
不等顾怀琛来拨她的手,梁西就放开衬衫袖:“您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打扰您了。”
说完,返回别墅。
顾怀琛目送了梁西窈窕的背影,坐进车里,已是片刻后,周延重新调了下车内的冷气,侧头问:“现在走么?”
顾怀琛嗯一声,抬手捏了会儿鼻梁。
没多久,周延打破静默:“昨晚饭局结束上,孟小姐不是喝了点酒,您让她独自坐在后头,那个耳坠,估计是孟小姐掉的。”
至于是故意掉的,还是不小心,这个只有当事人清楚。
但是显然,有人已经因为耳坠不高兴。
“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您该告诉梁小姐的。”周延打着方向盘,“现在梁小姐误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她马上就要跟泽析订婚,该避嫌的地方,往后还是得避开。”
“我还不是怕您舍——”
意识到失言,周延闭嘴,换上另一个说辞:“我是怕您不讲清楚,以后梁小姐说出去,徒增困扰。”
顾怀琛说:“她不是那种多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