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安笑道:“正如祁小姐所说,金豆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角色,没有之一。虽然它只是一只宠物狗,但它就像是我的家人一样。不瞒祁小姐,我出生于孤儿院,后来才被养父母一家收养,当时金豆已经是家里的一员了,按资论辈,我还该叫金豆哥哥呢。”
虽然李易安语气轻松,但祁平安听完后却震惊不已,举止绅士高贵的李易安竟然还是个被收养的个孤儿!
李易安继续说道:“我原以为被收养后,我会重获新生,没想到的是,我的养父是个恋童癖,他常常想要在半夜摸黑进我的房间侵犯我。每到这时候,金豆都会冲上前护住年幼的我,不管养父怎么打它,踢它,它都不松口,一直狂吠不止直到惊动到了养母。”
祁平安没想到李易安会有这样的经历,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因为金豆闹出的动静,养母发现了养父的特殊癖好,自然而然和他离了婚,我又再次成了孤儿,但万幸的是,金豆却跟着我一起生活,金豆成了我唯一的家人。”
唯一的家人,比家人还信任得过的宠物。
祁平安垂眸,理解了李易安对金豆的特殊感情。如果没有金豆,李易安也许就遭遇了侵犯,金豆还是李易安的恩人。
“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屠宰场打下手,自学考了兽医资格证,后面拿着这些年赚到的钱开了宠物医院,慢慢日子越来越好。”
李易安隐去自己艰苦求生的经历没说,祁平安无法想象小小的李易安带着一条狗,如何生活下去?他们一路走来,应该特别特别不容易。
“金豆那时候已经十四岁了,算得上一条老狗了。我以为我能陪着金豆寿终正寝,没想到的是,有一天它却不见了。”
不见了!祁平安记得,金豆是被人抓走的,李易安再见到的时候,金豆已经死了。
李易安道出了真相:“金豆是被人虐杀的,体无完肤,甚至遗体都不完整。如果不是我找到了它脖子上的项圈,我几乎认不出它来。”
这就像,最亲近的人惨死在面前,任谁也接受不了。
祁平安本以为李易安说到这个,会十分激动和悲痛,没想到的是,李易安却十分平静。
就像李易安在祁平安眼里,一直是一个体面人,他却能够像没事人一样,叙述着自己这段难以启齿的经历。
可见李易安的心理素质和对情绪的把控确实过人。
祁平安想,如果是她,要走出这个心理阴影,也许需要花一生去弥补。
祁平安想不出什么说辞安慰李易安,这个男人,根本不需要她的安慰。
李易安确实不需要安慰,他继续说道:“我找了很长时间,终于找到了虐杀金豆的人。”
祁平安惊道:“是谁?”
李易安温和地笑道:“爱猫天使舒克。”
又是爱猫天使舒克!对于这个答案,祁平安不意外。
“你是怎么发现的?”
李易安道:“这还得多亏祁小姐,因为祁小姐发现了舒克,我终于能亲眼目睹金豆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怎么被人虐杀致死的。”
祁平安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动唇,道:“金豆……也在光碟里面?”
李易安终于收起了一贯的笑容,面无表情地点头,他忽然将车停在路边,看向了祁平安。
豪车内还放着音乐,音效极佳,让人舒服得昏昏欲睡。
“祁小姐,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愿意帮助我,对这帮人面兽心的社会渣滓进行‘惩戒’吗?”李易安不带微笑的时候,脸上只剩下金丝眼镜的寒光。
祁平安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身子不住往门上靠。
她咬了咬唇,还是坚持道:“合法合规、遵纪守法是一切的前提。”
李易安闻言哑然失笑,他看着祁平安认真的脸半晌没说话,随后摘下了自己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轻轻放在了一旁。
“真可惜,我还以为祁小姐和我是一路人。”
“你想要做什么?”
祁平安出门的时候特意拿了包,包里有许研远为她准备的辣椒水,只要李易安有所动作,她就马上掏出喷雾对付他!
可李易安一点也没有要动祁平安的意思,而是伸手调了调自己车载音乐的音量,车内瞬间安静下来不少。
祁平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候,她除了听见自己紧张地咽口水的声音外,竟然还听见车后尾箱发出了细微动静。
”砰砰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无力地撞击着后盖箱!
祁平安转头看向后面,她的眼皮一跳,意识到此刻,李易安的车尾箱藏着一个人!
李易安弯着眼睛对祁平安笑了笑,然后不急不慢地:“我想诚心邀请祁小姐到我家喝一杯咖啡。”
此时此刻,祁平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车尾箱上,她还未反应过来,脖子上就像被针扎一样,失去了意识。
滨城区宠物医院。
许研远和宋南屿请工商局和卫生局的工作人员进行协助,一起到了李易安的宠物医院,借着突击检查经营情况开展调查。
两人发现李易安此时并不在宠物医院里,他们便趁机直奔仓,两人发现放在仓架上的标本瓶都不见了。
明明宋南屿今天来的时候,还放在那里!难道李易安已经发现了什么,全部进行转移了?
就在两人大失所望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仓里窜出来一只通体全黑的猫咪,看样子应该也是宠物医院养的猫。
黑猫懒洋洋地瞥了许研远和宋南屿一眼,扭了扭尾巴,便快速朝外跑去,随后一屁股坐到了冰柜上,用爪子不断扒拉着冰柜的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