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最好的我献给你。
冬夜寂静,房间里气氛却灼热。
月光冷清,他们没有开灯,却看得清彼此的脸和表情。
孟庆川的胳膊撑在叶梓头两边,人悬在她正上方,静静地看着她。可能因为刚哭过,她的眼如浸了水般,湿漉漉,黑漆漆的。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脸侧,勾勒出她的脸庞弧线。
十年了,女孩长大了,她的面庞一如从前,干净,美丽,倔强。
叶梓被他看得不好意思,眼神闪躲,头歪到一边。
他笑笑,声音哑哑地说:“躲什么。”
叶梓的视线又回来,跟他对视。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昏暗的楼道里,她也是这样,像头受惊的小鹿,胡乱逃窜。
她那么倔,他总是拿她没办法,可每次,最终她还是会听他的。
一切好像变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像钢板一样结实。
她又轻轻摸了摸他的左手手腕,问:“累不累”
孟庆川愣了一愣,摇头笑:“要不健身都白健了。”
叶梓的手一路往下,停在他小腹上:“那你有腹肌吗”
太要命了。
孟庆川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别皮。”
叶梓的指尖不安分,在他小腹上来回动:“腹肌好像不明显。”
“这段时间太忙,练练就有了。”孟庆川被她折磨得难受,在她耳边呼热气边问,“想看吗”
叶梓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嘴硬道:“不想。”
孟庆川眼神有些变化:“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叶梓还坚持:“那也不想。”aa
又破坏气氛。孟庆川兀的吻上她的嘴唇,彻底堵上,不许她再说话。
舌尖缠绕,浓情蜜意地亲了一会,孟庆川又轻轻吻叶梓的眼睛,鼻头,再到脸颊,最后轻轻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吐热气。
她浑身像过电一般,抖了一下,轻哼一声。
一直以来,叶梓都不肯发出声音,因为难为情。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有些感觉是忍不住的。她嘴硬,性子倔,身体到底是软的。
这一声哼出了孟庆川的反应,让他受不了。
他忘了他是怎么去镜柜里取的那小包装盒,她也忘了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她只记得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叶梓眼眶里猛地窜出些泪花,紧紧蹙眉。
“对不起。”孟庆川吻吻她的睫毛。
自始至终,孟庆川都是温柔的。
他一直温柔地拢着她的头,手指轻轻撩拨着她的发。于是,好像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受,如同交响乐情绪逐渐饱满,渐入佳境。
孟庆川又说了一次:“对不起。”
她小声说:“没关系,我好多了。”
手机震了几下,她试图伸手往床头柜摸索,孟庆川突然发了力,让她无暇去管。
电闪雷鸣般的冲击之间,她恍惚不清,脑海中出现十年前那个看上去淡漠,实际热心的少年,可蓬勃有力的身体又在提醒她,那个少年已然蜕变成如今成熟的孟庆川。
这么多年,念念不忘,即使远走他乡,即使在那次争吵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依然把他放在心里最特别的地方。
后来她看美国往事时,发现有句台词特别贴切:“当我对世事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到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生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命运对她太不公平,把她拥有的一样样夺走,于是她不肯承认,于是她从不表达,于是她口是心非,于是她无法释怀。
可他实在太难忘,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脑中将他剔除。想念他,已经融入她的日常生活。他支撑着她在外漂泊的每一天,只要他存在着,她就愿意忍受一切。
现在她终于正视自己的内心,十年前的她崇拜他依赖他,如今依旧是。
孟庆川触到她纤细的腰肢,情难自已,看到她动情的脸颊,只觉得更加难耐。
两个人把这么多年未说的话都融到这场缠斗之中。
叶梓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虚无的感觉淹没。她轻声在孟庆川耳边说了句:“这些年,我、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想。”
孟庆川一怔。
也不知他想了什么,局面开始不受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