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和堂巷口离开后,萧寒二人一路走马观花,直到中午才到达金吾卫大营。
再次来到金吾卫萧寒也有些唏嘘,半年他初来乍到,还是靠着斩杀参军冉民来立威,达到威慑其余士卒的目的。
如今见惯了大风大浪,还从燕州带回六千老卒,萧寒的心态发生了很大变化。
他不需要再靠激烈手段来彰显自己的权力,有了实力心里的底气自然很足。
唯一让萧寒有些尴尬的是年轻的守门军卒似乎不认他这位参军。
“两位还请止步,这里是金吾卫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你是新来的吧,连本参军都不认识?”,萧寒说着掏出录事参军的腰牌递给年轻军卒。
“您就是萧大人?小的这就去通报李澜参军,您稍等。”
年轻军卒虽然不认识萧寒,但是对于金吾卫中这么一号猛人还是有所耳闻,并且李澜已经提前嘱咐过值班护卫,一旦萧寒到了必须马上通报。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正好瞧瞧这帮家伙这半年有没有干点正事。”
萧寒制止住年轻军卒,带着王长卿便进入了大营。
其余军卒一开始见到两位年轻公子到达军营还很好奇,一个个凑过去想要找些乐子,待得靠近才发现这位公子哥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那位心狠手辣的上官,顿时脸色讪讪。
一个个离开不是,跟着也不是,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萧寒没有理会这些士卒,径直走向了校尉司,那里是李澜这些军官的自留地,他们平日里经常喜欢在这里打牌喝酒。
刚走进校尉司,萧寒眉头便不由得皱了起来,他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军中禁酒乃是常态,虽然这条军律执行得并不严格,时常有军士偷偷溜出去喝酒,逛窑子,但也只限晚上,大白天的敢这么明目张胆喝酒的人可没几个。
“大虎,你说萧大人回来了为什么还不来见我们,搞得兄弟们心里既是期待又是忐忑。”
“你问我问谁去,当初北上燕州,我真想跟着过去,可惜大人不让,唉,听说这次跟着大人去北方的那帮人都发达了,一个个加官进爵,让老子好生羡慕。”
“我说大虎,要不你去探探口风,毕竟你和张涛可是从一开始就跟着大人的,我听说大人这段时间住在轩雅楼,咱们兄弟总不能一辈子耗在这里,这特么铁打的筋骨也快熬废了。”
“好,今晚我就走一遭,不过这次咱们兄弟可得下点本钱,萧大人好人妻,总不能空手而去,我看城东有几个俏寡妇就不错,咱们摊点钱让”
林越虎很是心动,他一直以萧寒的马首是瞻,如今萧寒回来了是该主动拜见一下了。
想到萧寒的喜好,林越虎再次动起了歪脑筋,开始为萧寒物色起女人来。
参军李澜等人也是心头大动,一个个掏出银子递给林越虎,嘴里还嚷嚷着让他尽管花,不够了大家再凑。
“哈哈哈,兄弟们,够了够了,几百两白银,去牙行买个漂亮女仆都绰绰有余,我还真不信那几个生过孩子的寡妇是什么贞洁烈妇。”
“来,干了这杯酒咱们继续把牌局打完,老子就去找那几个娘们。”
林越虎笑呵呵地收拢完银子,端起桌上的酒碗大口喝了一口,然后继续给桌上的其余人发牌。
见事情有了着落,李澜的心情很是不错,端起桌上的酒碗便一饮而尽。
随即李澜拿起扣着的牌看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
不是牌太差,而是他在抬头瞬间看到了笑眯眯向着他们走来的萧寒,一瞬间李澜只觉得脊柱发凉,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汗珠。
林越虎看到李澜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摸到了什么臭牌心中大乐。
“我说李澜,你好歹也是咱们这里的最高长官,打个牌不至于这样吧,是不是被哥哥我的运气吓到了,哈哈哈,豹子,通杀,兄弟们把钱都送过来吧。”
林越虎大笑着把自己的牌一亮,也不管李澜等人脸色如何难看,麻利地开始收钱,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他身后的萧寒。
“老哥,运气不错啊,今儿赢了不少吧。”
“嘿嘿,是不错,你小子那个营的,挺有眼力劲儿,喏,这是一两银子,算是老子赏你的。”
“哦?那我还要多谢林参军了。”
萧寒接过银子,看着头也不抬的林越虎,搭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却没有离开,不断拨弄着林越虎的脖子。
“老哥,我看你们喝的酒水也不错,能不能也赏我一碗。”
老哥?
这小子居然敢叫老子老哥,你小子谁啊,真以为今天自己赢了钱就没了脾气吗,军中最重规矩,军事主官的权威不容挑衅,再加上对方那条白皙修长的手不断拨弄自己脖子,林越虎顿时大怒。
“你特么叫谁老哥,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就敢与老子称兄道弟,今儿我就替你的队长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新兵蛋子。”
林越虎豁然起身,刚想要给背后之人一个教训,回头才发现来人正是消失了快半年的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