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白阴县的衙门都在讨论一件怪事。
平日里任劳任怨的孙冬,近些日子一到换班的时候,就撒腿往家里跑。就连平日里最爱喝的那口小酒,近些日子在酒馆也见不到他。
有些人说,是孙冬斩了悍匪的头颅,获了军功后开始飘了。也有人说,孙冬是很快就要被上头给提拔走,不屑再和他们这些小吏为伍。还有的人说,孙冬获了一笔不菲的银钱,准备去外地做一些小买卖,摆脱吏员的身份。
各种说法都有,孙冬也都略有耳闻。不过都付之一笑,没往心里头去。
虽然马华没明说动身的时间,但约莫也就是这些日子了。
苗家十八刀还没有练熟,一些套路的衔接和变招都有着明显的生疏,得回去抓紧时间练。晚上虽有不少的时间,但在修炼完紫阳决过后已经是深夜,更钟都敲了两回。
再放开手脚去练刀,还会打扰到正在熟睡的隔壁邻居。
第一天练刀过后,当孙冬下午时分轮班回家,他的邻居就拎着一筐鸡蛋敲响了房门。委婉地提醒说,在进行某种双人运动的时候,声音可否稍微轻一些,或者时间提早些。
孙冬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尬笑地说自己会注意的。
等过后再仔细一回想从其他捕快那儿听来的荤段子,孙冬顿时面红耳赤。
什么双人运动?
自己才十八岁,弱冠之年都不到!相好的都没一个,和谁弄双人运动去!
之后孙冬摸清了周围邻居的回屋时间,趁着他们生火做饭,外面街道上还有些人闲逛的时候练刀。呼呵声和难以避免的碰撞声,都能稍微掩饰一下。
不至于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六月十八日,孙冬斩杀悍匪头颅后九天后。
孙冬完成任务的交接后,正欲大步走出县衙,总捕头马华正巧从大殿中走出。冲着孙冬挥了挥手道:
“孙冬,你过来!”
“来了!”
应和一声,孙冬来到马华身旁。马华上下打量了一下孙冬,在他胸口锤了一拳道:
“几日不见,武功又有长进啊。等哪天有空,有没有兴趣和我过上几招?不过可不是现在,县令大人找你有事,跟我来吧。”
跟着马华一路来到后院,在一间房中,孙冬第一次见到白阴县县令。
是位二十来岁的俊秀男子。
身着绿色官袍,头戴黑色乌纱帽。剑眉星目,皮肤白皙,生的极为俊朗。
此时他握着笔,低头处理着一些公务。
马华和孙冬二人不敢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不多时,县令放下笔,从一旁的折子中抽出一份道:“你就是孙冬吧?我听马华说过了,斩杀悍匪头颅,救下其他捕快的性命。
一身武功可谓年少有为啊。
这个折子是你的军功凭证。因为你没有军籍,各方审阅下来耽搁了几天。这你可得务必收好,若是弄丢了或有破损,到手的军功就飞了。
我给你批了半个月的假,过会儿你就可以回去收拾收拾准备出发。
哦对了,还有件事。”
县令一推桌子站起身,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一把刀递给孙冬。
“听闻你的佩刀在和悍匪激战时损坏。让你再用寻常的捕快佩刀也不合适,三天两头就得换一把。试试这把刀如何。”
孙冬弯下腰,双手恭敬地从县令手中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