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了半天脉,明光岳又让易铭把舌头伸出来看看。
看完后收了诊箱,笑道:“公子脉相平稳和缓,舌苔润泽薄均,并无什么疾病。”
“是吗?那明先生请帮在下诊治一番,近日神思忧虑,寝食难安。”肖景琨把易铭拉了过去自己坐在了长桌边。
明光岳知道今天来着不善,但事态还在自己掌握之中,倒也不露惧色:“公子的病在下治不了。”
“先生都没看过怎知治不好?”
明光岳脸上闪过一丝狞笑:“公子忧虑太多,管得太宽,在下只怕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奉劝公子放下世事为好。”
肖景琨轻蔑一笑:“我要是不放呢?”
“那公子只能自求多福了。”明光岳的语气冷了几分。
“哈哈哈…”肖景琨一阵大笑,声音穿透了房梁,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笑罢,他忽然站起身来厉声道:“明光岳,前朝已丧国多年,现在我九洲朝难道没有你安身立命之处?留了你等喘息之气当感恩戴德才是,你却还在执念复国,做些蝇营狗苟之事,简直是痴人说梦。”
身份被当面拆穿,明光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正声道:“肖景琨,杨氏奸臣夺我霁国江山,如今他已是半死之人,看他的儿孙都要把这大好的江山败光了,我匡复韩氏江山乃替天行道。”
“好一个替天行道,你蛊惑人心煽动战争,至使杀戮不断,至天下苍生如何顾?”肖景琨居高临下眼神直视明光岳。
迎着他的目光明光岳也站了起来:“战争如何,杀戮又如何?历来改朝换代哪一个不是枯骨筑墙,一朝风云变,万代民生息。”
肖景琨冷笑一声:“狂妄,蝼蚁之辈还妄想动摇我九洲江山。”
明光岳没有说话,移开他的了视线,踱步走到了肖景琨面前,脸上有了些笑意,语气也缓和了很多:“肖将军,如果你能助我们成就复国大业,这将来的太师之位就是你的了。”
没想到他打自己的注意,还想拉自己入火,真是痴心妄想,肖景琨不屑道:“谢明先生抬爱,肖某不敢觊觎。”
“肖将军不屑与我等为伍,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了?”明光岳道的眼神闪露出一丝凶光。
跟他周旋了半天肖景琨有些不耐烦了,他只想问清楚伍家的事他打的什么注意,还有李继忠谋反之事也仿佛与他有关。
“不管是敌是友,我奉劝先生不要左右伍家之事,还有李继忠谋反也有你们的安排的吧?”肖景琨直接问道。
明光岳一愣,这都被他察觉了?
也不狡辩:“对,李继忠谋反就是我们安排的,这个叛徒,本想推举他为王,没想到他却临时反水归顺了杨氏昏君。可惜了我那耗费巨资修葺的宫邸。”说完竟咬牙切齿起来。
当初肖景琨和伍千雪在小岙山看到的亭台楼宇,就是明光岳为了拉龙李继忠短时间内给他修葺的。
这迫使得明光岳手头资金不足拖欠了手下饷银,手下不得已去打劫伍千君,才让自己暴露在肖景琨面前。
但这些明光岳都不知道,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肖景琨却不以为然:“李继忠归顺我九洲朝是他弃暗投,明智之举。”
但见他并没有提及伍家之事,肖景琨又道:“伍家的事你就不准备言明吗?”
明光岳转过身,诡秘一笑:“这个无可奉告,肖将军神通广大自去查好了。”
“哼,你不说自然有人会说,伍远恭对你唯命是从,你却要算计他的两个儿子,不知我那岳父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肖景琨也不甚在意他,他不说自可以去问伍远恭。
明光岳脸上闪过一丝狠杀之气:“如果你觉得一个死人能说话,那便去吧。”
他们要杀人灭口早在肖景琨的意料之中,幸好他在离开澄州之时对李继忠有所交代,让他们暗中护伍远恭周全。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说完肖景琨拱手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