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看着眼眶含泪却故作坚强的,言辞决绝的苏婉,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那么思念她父母…现在她毫不犹豫站在他这边,是在逞强吗?
他若是杀了她父亲,她会很难过吧。
南宫离不知道的是苏婉根本没有故作坚强,这确实不是她父亲!
眼底含泪也只是对原主有那一丝丝的愧疚而已。
南宫离叹了口气,“先把把他们绑了,丢进敬事房。”
他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先关起来吧,想到再说吧。
“是!”清越和凤鱼一同抽出麻绳,朝着南宫敬和南宫泽走去。
“你你敢!”
凤鱼冷笑一声,看向南宫敬的眼神满是恨意,“我有什么不敢?你都敢谋权篡位,我怎么不敢呢?”
在知晓先皇死于南宫敬的毒手以后,他最期待的就是这一天!
幼时,凤鱼是姨娘(沐小雨)生的庶子,在凤家不仅不受父亲(凤霄)器重,就连学堂都让他进!
他和沐小雨相依为命,事事不争不抢,还是时常会被主母(李渃雅)欺负。
那些下人也是势利眼,跟着李渃雅欺负他们娘俩。
凤霄知道后并未阻止,因此凤家几乎没有人把他们当主子。
渐渐的,他们的住所从偏房变成了柴房,住的就连下人都不如,饭菜也吃不上热乎的。
这些都无所谓,只要能他们母子二人能待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
凤鱼六岁的某一天,他去厨房给沐小雨煮面,回来时正好看到沐小雨跪在凤霄面前。
沐小雨抓着凤霄的衣角,梨花带雨的看着他,低声下气的说:“家主,小鱼年纪不小了,早已是入学的年纪了,妾身这辈子都没求过您什么,现在求您让小鱼去上学吧!”
凤鱼看着沐小雨泪流满面,卑微到尘埃的模样。
他不忍心看下去,跑了出去。
凤鱼再回来,沐小雨早已在门口等着了,她笑嫣嫣拉着他的手,“小鱼,明日你便可以去学堂了。”
凤鱼扑进沐小雨怀里,抱着沐小雨,泪流满面,小声喊道:“娘亲!去不去我都不在乎,只要在娘身边就好。”
沐小雨一脸惊恐,连忙制止,四处观望,四下无人。
她这才放下心来,蹲下身摸着凤鱼的脑袋,“不可这般称呼!不去学堂不行,我身份低微帮不了你,只有你考取功名,以后才会过上好生活。”
凤鱼知道她在顾虑什么,满眼含泪,糯糯的喊了一声:“姨娘…”
他一定要考取功名,和她过上好生活!报答她!
“小鱼乖,早些歇息,明日去学堂。”
“好。”
凤鱼和沐小雨相拥而眠,他们都以为他们的未来充满希望,奈何天不遂人愿。
凤鱼前脚去学堂,李渃雅后脚就让沐小雨去结冰的水池里给她捞簪子。
簪子是捡上来了,沐小雨一病不起…最终没有熬过那年冬天。
凤鱼得知沐小雨病逝真相以后,跪坐在她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渃雅穿着华丽,头戴珠钗步摇大摇大摆走进柴房,笑得花枝乱颤,“把她丢到后山。”
李渃雅话音刚落,四名家丁便拉着沐小雨的尸体
凤鱼扑上去和下人拉扯,六岁的他并不是成人的对手。
他被人打倒在地,鼻血直流。
凤鱼自知不是对手,爬到李渃雅面前,抓着她的裤脚,“不要,不要!娘不要!”
这是他第一次喊李渃雅娘,只为了能让她心软一下。
李渃雅一脚踹开凤鱼,厌恶的说:“别叫我娘,我可没你这么个儿子。”
凤鱼被撞到墙上,头晕目眩,眼睁睁看着沐小雨的尸身被家丁拖走。
他望向门口,刚好看到凤霄就在门外,他看到了唯一的希望。
他连忙爬起来,跑到凤霄面前,拉着凤霄的裤脚,“父亲,姨娘还没有办葬礼!求您让娘不要这样好不好!”
凤霄没有出声,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凤鱼立刻懂了。
李渃雅做这一切,凤霄并未禁止,反而冷眼旁观。
是啊,他从小到大被欺负,若是没有凤霄纵容的话,是断然不会这般过分的。
凤鱼眸子里藏着对凤霄和李渃雅的恨意,跟着家丁走到后山。
最终沐小雨还是被下人用烂席子卷起来,丢到了后山,连葬礼都不为她办。
凤鱼用手给沐小雨挖坟墓,双手鲜血淋漓这才挖好。
凤鱼轻手轻脚把沐小雨放进去,埋上土,立上一块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