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陈秀玉，班主任让你们去他办公室一趟！”课后，班长走进教室喊道。
李元明猜跟考试有关，跟在陈秀玉身后，俩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陈秀玉，你这次考试发挥的很好，尤其是物理，第一次考了高分。说明你的学习方法是正确的，要继续努力。”
陈贵州靠在椅背上，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虽然这次你考了班级第一，但是我问过物理和数学老师，这次的试卷比较简单，下次的期末考试难度会增大，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取得好成绩！”
陈秀玉点点头，“嗯”了一声。
“李元明，你还是老问题，看来我之前交代的话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呀。”陈贵州皱起眉，眉心出现深深的一道沟壑，他上半身前倾，离开了椅背，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继续说：“李元明呐，你是严重偏科啊！你的数学和物理一样拔尖，这次都是接近满分。可是你的语和英语太差了，化学和生物也只是中等水平，实在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数学和物理成绩呀！照这样下去，你是考不上大学的你知道吗？”
陈贵州越说越激动，他站起身，开始在办公室里踱过来踱过去。
“你到底是为什么来上高中？你想清楚没有？你要是不想上大学，何必来浪费两年时间呢？只剩下半年多了，你还有机会。你是聪明孩子，你回去想一想我说的话！你以后到底要走啥样的路？”
浑厚的嗓音引得外面几个学生在门口探着脑袋朝里看。
陈贵州看起来双眼很疲惫，他转过身去，挥了挥手，二人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二人神情都很沉重，各有心事。
“怎么了你俩？是不是挨批了？”坐在李元明后面的黄忠义凑了过来。
“差不多吧。”李元明感觉头有点重，伸出胳膊，用手支在桌上歪着。
“你挨批正常，陈秀玉不应该呀，人家第一名呢！”
“放心吧，她没有挨批，挨的表扬。”李元明歪着头，有气无力地说。
“这才对嘛！”黄忠义坐回座位，露出满意的笑容。
此时李元明并没有心思关注这些，他心想：“班主任说的没错，确实要好好想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了。”
而陈秀玉也陷入了沉思。
深秋的夜晚，天已经有些凉了，床上的被褥早已经被母亲换了厚一些的。可是李元明却觉得太温暖的环境不利于大脑思考。
起身披上外套，坐在桌前，月光皎洁，从窗子望出去，果然看到一轮满月。
李元明想起今天是十六，感叹了一句：“果然月亮还是十六圆啊！”
打开抽屉，拿出两个小东西，放在桌上。借着月光，还能分辨出两个小娃娃颜色不同。
“她会不会还有一个？”李元明自言自语道，“应该是没有了，她不会骗我。”
李元明一手托腮，另一手把娃娃推下去，弹回来，一直反复，只听得“咕噜”，“咕噜”，声音很轻，一下一下，就像时间一秒一秒在流逝一样。
李元明感觉冷，便把娃娃放回柜子里，回床上躺着了，他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眼睛盯着自己，娃娃也不行。
“我要上大学吗？”这个十七岁少年终于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他其实从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家里也没有人引导他。父亲一心扑在厂子里，母亲只管照顾自己生活起居。倒是奶奶常说：“憨子啊，人要明事理、辨是非，行得正坐得端，走到哪里都不怕人戳脊梁骨。”可是这明事理、辨是非，跟上不上大学也没有必然联系呀。奶奶没上过大学，但她就能做到这些。
身边的邻居、小伙伴只剩他一个还在上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