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连忙唤来昨天值夜的几名女吏,她们一口咬定昨夜没有见到宗伯良来过营中。
等她们退下后,我沉声道:“宗伯良犯罪一事千真万确,浣衣营里的出入就这么随便?军法好像不是这样定的吧。不知道官员渎职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黄大人眼珠子骨碌一转,忙道:“虽然下官不在营中,可是但凡外人出入营中都要登记在案。如果昨夜宗大人真的来过这里的话,一定会有记录。我这就去取来给大人您过目。”
我笑道:“那就有劳黄大人了。”
片刻后,只听一声惨叫自院中传了过来。
我抽刀掠入院子里。
声音是从院子另一侧的厢房内传出来的。
等我来到那间厢房前破门而入时,黄大人已倒在地板上,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似是到死都不能瞑目。
“呜……呜……”
正对着屋门的一扇窗户洞开着,一股股的冷风从那里灌了进来。
我穿窗而出。
屋外一片静谧,根本不见凶手的踪影。
我只好回到屋内,阖上了黄大人的眼睛,心中叹息。
如果不是自己,恐怕黄大人也不会死吧。
同时,我心中凛然,自己的行踪也许早就暴露在凶手的眼皮底下,否则他是怎么摸上来的?
我在尸体上仔细地摸索着,片刻后右手停在了尸体的胸口处。
他发现黄大人是被掌力震碎心脉而死。
放眼整个定海城,有这种本领的高手不在少数,凶手的嫌疑一下子就扩大了。
很显然,凶手是为了摆脱嫌疑,多半是宗伯良本人或者他派来的杀手。但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岂非欲盖弥彰么?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纷乱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群士兵冲进了屋内。
这些人是负责维护秩序的“执法营”,受左帅直接管辖。
整个营虽然只有一千人,可是权限范围很大,除了主帅,不用向其他任何人负责。
此时带队进来的是一名统领,他先伸手探了探黄大人的鼻息,再一探他的脉搏,然后起身对我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肆意行凶,来人,给我拿下!”
我浑然没想到自己竟被当成了凶手,正欲开口申辩之时,已有四杆钩镰枪勾向了我的脚踝。
我哪有这么容易被他们钩住,倏地腾身跃起,越过脚下的钩镰枪,手中单刀划起一道犀利的寒芒劈向了那名统领。
他没想到我胆敢还手,连忙拔剑朝上格挡。
我本无心伤他,刀锋在剑身上一碰,借势掠出了屋外。
我站在院子里,对着涌出屋外的一干执法营士兵喝道:“我是蓝羽卫士,奉黄将军之命前来浣衣营查案,你们不要胡乱!”
“杀人凶徒还敢狡辩!”统领一声大喝,催促手下上前拿人。
我几刀逼退了他们,解释道:“我并非杀人凶手!我原本在另一间屋子里,听到喊叫之后便赶了过来,没想到黄大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