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远在易水河畔的廉颇也没想到,晋遥再次跟他信往来居然是让他举荐一个藉藉无名的李牧重新担任雁门关主将。
廉颇其实也很犹豫,因为在他看来,李牧是真的很怂,面对蛮族不敢打,不敢动,坚壁清野;可是如今的局势,李牧却又是最好的雁门关守将了。
因此,廉颇才同意了晋遥的请求,连同乐乘和赵豹向赵孝成王举荐了李牧。
“或许先生有自己的看法吧!希望李牧不会让先生再失望了!”廉颇想着。
赵国已经让先生失望太多太多了,如今他们居然只能希望一个小小的将领不让先生失望,这是何等的悲凉。
……
“牧也没想到先生会如此看重某!”酒肆之中,李牧是真的酒醒了,看着赵豹叹道。
“不要让先生再失望了吧!”赵豹也在叹息。
“牧定不会让先生失望!”李牧认真的说着。
赵豹看着李牧,却是叹了口气,可惜了,不懂朝堂啊!若是有点人情世故的将领这时候哪怕再感激晋遥的举荐,也不会说不让晋遥失望,而是会说不会让大王和相邦、大将军失望。
“放手去做吧,有先生和本君在,赵国将无人再拦着将军!”赵豹认真地给出了承诺。
李牧点头,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而且有赵豹的话,将来他在朝堂之上也不会再是那个被人一言谪贬而无人帮的小小将军了。
……
朱雀回到了墨家,一行百人,全都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住所,选择了闭关,这一次的出行让他们见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六重尚贤了?”六指黑侠看着返回的晋遥有些诧异,一次出行就进了一大境界,这是少见的。
“嗯!”晋遥点头,见过了十一位高手出手,又经历了生死大战,让他重新捡回了曾经的境界。
“天子已死,这是周室送来的,说是必须由你亲自打开!”六指黑侠示意班大师拿上一個木盒。
晋遥看着班大师手中的盒子,有些莫名,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是晋国大将军晋鄙之后,可是这又跟周室有什么关系呢?
最关键的是,六指黑侠透露的信息太沉重了,天子已死,意味着秦国已经覆灭了东周,让这个名存实亡的天子真正的消散了。
“秦王真的灭了周?”晋遥问道。
“嗯,你们离开后不久,秦军就攻破了洛邑,杀了东周公,迁公子咎于阳人,以阳人地供养,不绝周祀。”班大师解释道。
晋遥沉默了,天下一统之势已经不可阻挡,最后的天子也已经死去,压在各诸侯之上的天子没了,剩下的只有诸侯王的大战了。
“同样的,周室还将最后的两位公主送来了墨家,言明由你亲自看护!”六指黑侠继续说道,然后吩咐了一声,命人去把周室的最后两位公主带来。
晋遥更加疑惑了,周室的公主为何要交给自己来看护?
“为什么是我?”晋遥很迷茫,周室不是没有后裔了,燕国也是姬姓,更是周天子的血脉,最应该成为公主看护的应该是燕国王室才对啊。
“这个,我们也不得而知了,可能盒子会给你答案吧!”六指黑侠说道。
他们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晋遥虽然也有名气,但是更多的只是在赵国有名,还没达到那种名传天下,被周室天子看重的地步。
晋遥没有直接打开盒子,因为神杀剑士已经将两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带了进来。
锦衣玉服,显示着她们曾经的身份不凡,一人火红如烟,一人清冷如月。
晋遥在打量着两人,两人同样在打量着晋遥,却都没有说话。
“你还不懂得你真正的身份!”最终冷衣如月的少女冰冷的开口。
“我的身份?”晋遥疑惑了。
冰冷少女却看向了六指黑侠说道,“请钜子秉退左右!”
六指黑侠点头,挥了挥手,自己和班大师也都一起离开了,这或许是周室的秘辛,天子虽死,但是百家还是有着尊重,没有想着去探听周室秘辛。
等到六指黑侠等人离去,只剩下晋遥和两个少女之后。
“绯烟,如月,拜见王兄!”两女对视一眼之后,突然欠身行礼。
“啊?”晋遥呆住了,天下七国,哪怕自己称王的诸侯的公子也只能称为公子,而不敢冠上王之称号。
“王兄不必惊讶,王兄本姓姬,乃是我周室之王子!”火红少女绯烟公主微笑着说道。
“王兄以鲜血为引,打开密盒就知道了!”冷月少女也开口,看向了晋遥手中班大师留下的螭龙青铜密盒。
晋遥迟疑地伸出了右手,食指触碰到了盒子中央的一枚顶针上,顶针刺破食指,一滴鲜血顺着顶针流淌进了盒子上的凹槽之中。
“咔咔咔~”机关转动之声响起,青铜密盒上螭龙游动,最终紧扣的锁住缓缓打开,整个青铜密盒也渐渐打开。
青铜密盒打开,一方四四方方的暗青色凤鸟墨玉之玺出现在三人面前。
“天子之玺?”晋遥呆住了,高飞的凤鸟代表着周的图腾,而能以墨玉为玺的也天下也只有一方,天子印玺!
除了天子印玺之外,还有着一块折叠起来的金色绢布。
“大周世系图谱!”如火少女和冷月少女将绢布展开,最上方的六个金大字出现。
“这是,周室的族谱!”晋遥看着绢布上的一个个人名树状图,长长的绢布上明确的写明了周室从先祖姜嫄履大人足迹而诞后稷为始祖,一直到周赧王姬延为止。
然后晋遥在最末端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姬遥,父姬鄙,母姬姒。
族谱并不凌乱,晋之一族不仅仅是晋国后裔,同样的在晋国灭亡后,晋族重新回到了周室之中,几代结合之后,晋族又重新成为了周室的嫡系,而晋鄙只是被派到了魏国,才取了晋姓的。
“复辟晋国!”晋遥看着绢布之下的另一份绢布,绢布上注明了周室的一个庞大的计划,只可惜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