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天与地

呼兰直感觉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什么都听不到，气血涌到胸膛胃里翻山倒海，站立不稳直接贴着墙壁，可墙壁也像是快要倒塌般一下又一下被震得拍打着后背，三儿翻滚着来到她身旁紧紧抱着他的双腿，而她半蹲下扶着三儿才觉得心中安定了许多。

抬头望向四周诧异地发现这里站着的除了她还有在喘息着的三儿，茶老张一众伙计以及掌柜的都已经晕倒再地上不省人事，更为惊讶的是本以为散开的伙计，在一扇又一扇震开的窗户后东倒西歪手里或拿着刀或带着板凳老早就在那里候着。

“咯吱，咯吱。”白鞋踩在楼梯上，缓缓而下，剑鞘临地，熟悉的一幕重新出现在梦中，一时间呼兰愣住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情急下她紧挨着自己腰部的两手狠劲揪住肉死命旋起。

疼得嘴唇哆嗦呼兰还不想将掐自己的双手松开，她多么渴望这些都是幻觉不是真实的，可最后疼得脸色铁青冷汗淋漓时她终于认识到原来这就是现实。

她幻想过最坏的场景，即使不能将这个伪装成青年剑客的老道打败最起码也能让他难堪实在不行也要揍他两拳，就凭这里是客栈就凭有这么多的伙计还有三儿，实在不行她拼了这穿越过来还未熟悉的命最起码也能保住其它人。

“哼哼呵呵。”

仿佛瞧出了呼兰内心的崩溃青年剑客冷笑后又嘲笑，他不急不慢地走下楼梯来到柜台拎了壶酒，大拇指一顶，坛封开启，张嘴淋下。然后将酒坛背在身后笑起。

起初只是嘴角微扬，接着裂开到腮帮，直直咧到下颚，漏出黑色的裂缝渗透出沙哑的呜咽，像是欣赏自己的杰作般他又举起酒坛淋到自己裂开的嘴巴里，古怪的是酒水进去后便顺着嘴角呼呼流出，接着他的脖子粗大紧跟着身体皮下开始出现鼓包。

呼兰恐惧地望着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他，还好此时他仿佛与酒缠斗上了酒水进不了嘴巴，他就将一只手撕开自己的嘴角往里面灌着，加上心急又没有一点效果气急败坏下这只拉扯嘴巴的手一用力，整个左边嘴角完全岔开。

看着的呼兰整个人立起两只手拼命捂住嘴巴，相比众人看不见的鬼，这个能看见的比鬼更像是鬼，她只感觉头皮快要掀开整个人被吊起。

青年剑客更加气急败坏索性将酒坛直接砸向地面，将刚拿酒坛的手也扯着嘴角一撕，整个裂开知道脖颈。

就在呼兰实在忍受不了白眼珠子上翻整个人即将站立不稳时，小女孩出现了张开一双手拦住了她的眼睛，于是整个世界变了，所有的物质消失了只有能量般的球形在蠕动，她盯着看的老道是一团黑色粘稠状的球体，暗到极点的光芒才能隐约看到他，并且在他周身是无数人型黑影在紧紧扒拉着他。

虽然也有些诡异可毕竟不像刚才那样惊悚在看向四周时，呼兰发现掌柜的是一团红色的球体，周遭的几个伙计也大致是白色明亮的球体，茶掌柜的略显浑浊但是也是明亮的。

突然，胡兰想看看三儿，就在她低下头时小女孩将双手撤开世界又恢复成原有的样子，而此时的青年剑客早已在地面上，薄薄的一层剥开的皮，站在原地的是一皮肤腐烂粘稠白发苍苍佝偻的老者，唯有那柄剑依旧原封不动地还在背后。

“嘿嘿。”此时老道眼睛盯着掌柜，歪着的头无法闭合的嘴巴滴着唾液，拖着身子超掌柜的走去嘴中喃喃道。

“上好的炉鼎，绝佳，看来这次收货不小。”

临到晕倒的掌柜面前蹲下伸出一根枯柴般的手指点在其下巴处顺着腮帮慢慢上移来到耳根，老道的脸由于感受到指尖的触觉脸陶醉地内敛，眉毛搞搞挑起，眼睛享受地眯起。

“哈哈，极品，虽说年龄大了些，可也耐受些。”

一直捂住嘴巴恐惧到极点的呼兰，看到老道留着口水搭着手指在掌柜身上没来由地一下子愤怒起来，这愤怒瞬间清除了恐惧吼道。

“来啊，你有本事冲我来啊。”

“嘎嘎。”哑然失笑的老道歪过脑袋看着呼兰：“你好吵。”

只是三个字呼兰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光，她一下子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所有感觉，头变得好沉，眼皮好重。

她强撑着自己不能倒下即使受伤也要为掌柜的争取时间，可隐约见看到了那柄一直出在剑鞘里的剑，漂浮在空中，白亮的剑身上有一线红色，直觉告诉她那红色就是自己的。

她抬起手摸着自己的脖颈，一线红色，与剑身上一致。

猛然间手垂下，这就是凡人与修道人的差别嘛。

蝼蚁。

愤怒像是一个好笑的屁，臭到了自己，向后仰去，屋顶，墙壁，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