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医来到殿内时,禾已经醒来。
她轻轻抚摸了几下小猁的脑袋,拍了拍它的身子让其退下。
嬴政这才命令侍医上前为禾诊脉,片刻后:“王后,可是这月的月信未来?近日总是嗜睡乏力?”
禾点头示意,嬴政在一旁也是紧张的不行,生怕从侍医嘴中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侍医点点头:“恭喜大王,王后这是遇喜了,已有月余。”
禾已经猜到了,毕竟在现代的各种籍或多或少会有些了解,并不是多么的诧异,只是欣喜的同时,心里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大约是初为人母的缘故。
嬴政整个人愣住了,两只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放在何处了。他激动又克制的询问侍医:“寡人需要做何事?注意何事何物?可有何避讳?”
侍医倒是可以理解大王此时激动的样子,笑呵呵的安抚道:“大王不必忧心,王后身体康健,并无不妥,现下只是孕中正常反应。只需注意日常饮食中避开寒凉之物即可。”
嬴政轻声对躺在软榻的禾说:“你且先行歇息,我带侍医去前面细谈。”
禾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顺从的答应下来,她身体确实乏累。
春日乍暖还寒,夜里的风依旧吹的宫人瑟缩不已。
夜里禾与嬴政就寝,嬴政轻轻环着禾的腰身亲吻着她的发顶。
他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禾的小腹上,激动的小声念叨:“禾,我们有孩儿了。我们的孩儿,我要做父亲了。”
“嗯,阿政。我们有孩子了。”禾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膛,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
嬴政平复好心绪时,发觉怀里的人早已睡着,他嘴角上扬,轻笑出声。白日里朝中那些事带给他的浮躁,早已消失殆尽。
他又有亲人了这个亲人还是与心爱之人共同拥有的。
禾晨起时,发现床榻上不止她一人,嬴政并未离去。
嬴政他早早已就醒了,只是禾还未醒,他就侧脸静静的看着。
嬴政给禾掖了掖衾被,想起已经率军伐赵的成蛟,眉头又紧蹙起来,虽说战报上胜败皆有,可嬴政心中总是萦绕着一股阴霾。
“阿政,可是有什么心事?”禾看他愁眉不展的,想来这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嬴政敛了敛眸底的幽深,淡淡地说:“只是想到成蛟的事,心中总有不好的预兆。”
禾撑起身子,嬴政瞧见赶忙扶起她。
“成蛟一事,显然是太后与相邦阻拦你亲政,故而下的绊子罢了。不论成蛟如何,他都会成为他们手中刺向你的剑。权利总会遮住一些人双眼,让他们不见当年初心,物是人非今非昔同。如若有一日…”
禾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轻轻靠在嬴政的胸膛上,神色凝重:“我是说如若…这件事真的发生,你还有我,还有我们孩子。莫要被一些事情牵绊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举动。”说着牵起嬴政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