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八号仓2号房突然升腾起熊熊大火。两条黑影先后跳下屋梁,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他们的身后,响起了凄厉的警报声……
影佐祯昭在睡梦中被电话惊醒。听说八号仓突发大火,他顿时像自己遭到雷劈一般,彻底懵了。
在一桶煤油的助下,堆积如山的假币化成腥红色的火舌,大火照亮了半个夜空。一辆辆消防车正呼啸着奔向出事地点。
“八嘎——!”
戴着金丝眼镜的影佐浑身散发出来的,是无穷无尽的杀气。然而,面对大火,他只有干着急,眼睁睁地看着假币化作灰烬。
“漂亮,实在是干得漂亮!”
曹雄飞在醉仙楼的楼顶,看着苏州河方向被大火染红的半边天,不由一阵阵地狂喜。
“我立即向重庆发报,为你们两位勇士请功。”
段铁钢作为军统派来的王牌杀手,也算是干出了一点成绩。捣毁了日军的假币窝点,功劳很大,加官进爵是有的。而张少侠还是军统外围人员,记不记功,对他没什么刺激。
张康达,日本名字叫桥本垣奈。近段时间他接二连三走背运。三万套冬衣被新四军劫走,十几个亿的假币被大火烧成了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网罩住他,网内是无数锯齿钢牙,让他动一动就会受伤。
再这样下去,他只有剖腹自杀一条路可走。
第二天。林峰看见张康达灰头土脸地从影佐办公室出来,两个人面对面,张康达给了他一个苦笑。
林峰从张康达的神色判断,曹雄飞他们得手了。仅仅事隔一个晚上,苦心经营的假币据点就被摧毁,影佐的自信心肯定会降到冰点。
不一会。岗村课长来到影佐办公室。
影佐眼眶深陷,眼里布满了血丝。连续两天熬夜,几乎耗干了他的精气神。
“岗村课长,经查,八号仓的煤油仓被人撬开一桶,倒出几十升煤油。就是那些煤油助了假币。东京来电,要求我们早日破案,严惩罪犯。作为一名帝国特工,你有什么想法?”
岗村满脸懵逼。说实在的,那些军统特工干一票就走,来无影,去无踪,上哪去找他们?
“影佐将军,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中国有句老话,知己知彼,方能百不殆。我们不妨——”
说到这,影佐制止岗村往下说。他知道他什么意思,无非是往敌方派间谍。那条冬眠于新四军内部的“毒蛇”已经多次向他传输情报。这次的假币事件,没有传来半个字,表明这件事多半不是中共地下党所为。
在上海,组织严密的无非就是中共和军统,其他的抗日组织多数是民间自发形成,呈松散型,比较好对付。
再说,影佐的神秘之处在于善于隐蔽。他想用的人,就算是特高课,也照样被蒙在鼓里。
“岗村将军,上次三万套冬衣被劫,我有确切的消息,那是苏北新四军所为。这次假币事件,我没有任何头绪,所以想请你出马,这次事件惊动了大日本天皇。就算是替死鬼,那也是要抓几个的。“
“是,将军。”
建筑风格厚重古朴的梅花堂,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压抑的气息。林峰从影佐紧急约见张康达和岗村看,估摸着事态已经十分严重性。
也许又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临!
每一次反抗都会伴随着血腥的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