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很好看,温和又不扭捏。但温糍是不可能对她抱有好感的。
如果是以前,温糍这时候都该准备关电脑跑路了,今天因为葛经理在的缘故,一直还本本分分地坐着。
听到琴湄的话,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显示的时间,距离下班只有两分钟了,温糍当机立断回应:“不行,马上要下班了。”
葛思尧脸黑了一下,还是跳出来打圆场:“小温,新同事第一天,你就带她去转悠转悠,我给你算加班费。”
笑话,温糍现在可是有一千万的人了,还能在乎那三瓜俩枣吗?
她再次十分坚定地拒绝,“不行,我有急事要回家。”
葛思尧一连两次被落了面子,脸色十分不好看,反而是琴湄笑意愈浓,看着温糍的眼神也别有深意,“算了,葛经理,温糍不想带我看公司,也是情理之中。”
她话语间得意都要溢出来,温糍翻了个白眼,当小三还挺自豪。看了一眼谄媚的葛思尧,在下班前她也不想让着两人痛快,恶臭男和臭小三。
温糍:“带你逛公司这种事情,就应该让葛经理去呀,他可是最、喜、欢做这种事情了呢。哦,不过很可惜,他现在还是单身,恐怕不是很符合琴小姐你的那个标准呢。”
不就是恶心人嘛,谁不会呀。温糍时间拿捏地刚刚好,说完话正好下班。不去看两人铁青的脸色,她关上电脑,拿上包就出发了。
温糍很讨厌葛思尧。
刚进公司那会儿,葛思尧还不是经理,只不过是个小组长。温糍来面试的时候,葛思尧也在面试官的队伍里面。
一开始,葛思尧对她还是挺好的,但马上温糍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陌生男女第一天晚上就在私人微信里询问有没有男朋友,一看就有所图谋。
她不太能理解,刚认识第一天,就会轻易地表露出来好感,男人的好感真的很廉价。现在想起来,闻怀照也是这样吧。
婉拒了葛思尧几次邀约后,她才是真的烦了,他好像听不懂人话一样,脸皮厚得可以,无论她怎样拒绝,都是自我感觉良好,以为温糍在跟他打情骂俏。
温糍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他不止一次跟温糍提过,当初面试的时候,经理和主管都问他的意见,是他说这个小姑娘还不错,经理才把人留下来的。
事实上,温糍已经从别的同事那里知道了,时经理很喜欢她的画风,葛思尧只不过一个小组长,温糍还不是他组里的,怎么也不可能让他拍板。
他这么说什么意思?想让她感激他吗?
自从温糍来之后,组里其余几个男同事,各有各的讨厌之处,但还是葛思尧最讨厌。
一个天天叫嚷着要带温糍打游戏的男同事,曾经跟温糍说过,葛思尧跟他们说过,对她一见钟情。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就是同一时间段,温糍还没有那么讨厌葛思尧的时候,偶尔闲聊中透露出来,葛思尧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个满嘴谎话的女孩。
她和简历一起提交的那几幅画作,葛思尧声称在网络上见到过,只不过细化了许多。
这是温糍和葛思尧真正交恶的开始。
有没有可能,她也会开设网络账号呢?
温糍真的无语,本来是个误会,说清楚也就算了,可葛思尧那种洋洋得意的嘴脸,一边大肆宣扬对她一见钟情,却又时时刻刻想贬低她打压她,面试也就算了,平时对她的穿着也是指手画脚,穿个贴身些的短袖,就要被他上下打量,仿佛很真挚地发问“你不觉得你穿得有点太暴露了吗?”
温糍觉得他有神经病一样。
从这件事开始,温糍就再也不想理他了。
葛思尧有自己的一套思维方式,他把这归结为被戳破谎言的窘迫,就算温糍解释过那是自己的账号,看着葛思尧那副“我懂”的表情,温糍就知道了,他根本没听进去。
可就算温糍不跟他说话,葛思尧依旧有自己的一套理论,这一切又变成了温糍是个害羞的女孩子,更对他的胃口,他搭话得更起劲了。
温糍选择直接呛声回去,这种情况也没有好转。她自认是个体面人,已经把话说得不能再难听,就差没有指着他的鼻子骂了,可葛思尧永远像听不懂好赖话一样。
直到后来,和闻怀照的恋情传开,才终于停止这种骚扰。
公司里永远不缺八卦的人,温糍很快得知了葛思尧对这件事的评价:
原本是傍上了富二代,怪不得对他不屑一顾呢。
温糍直接怼回去:你家尿都是哑光的啊,也不照照自己。
她说话一直这么难听,但让葛思尧听进去的也只有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