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后,温糍感到奇怪。
傅宴对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可昨晚,她却做了一整夜关于他的梦!
寻常的梦基本是第二天醒了就忘得差不多了,昨晚的梦梦却分外真实,可能是因为是真实发生过的缘故。
原来那些模糊的记忆,因为梦境的洗礼又重新清晰了起来。
傅宴挺惨的。
很小时候父母离异,小学时父亲再婚,再婚对象是亲生母亲恨之入骨的小三,小三还带来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那时候傅宴就很阴沉,他比温糍要大两岁,但因为家庭原因不停转学,功课耽误下来,跟温糍上一届。
小孩子没有不爱玩爱闹的,可傅宴就不说话,天天冷着一张脸,虽然比同学们大两岁,但个子矮矮,和同班同学比起来,也不算很违和。
他很孤僻,同学们要来跟他玩,他也不理人。
温糍在六年级跟他坐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临近毕业,他这时候已经好几年没有转学了,功课也随之好了很多,但性格还是那样孤僻。
刚开始他也是不理温糍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会主动跟温糍说话了,虽然只是很简短的几个字。
温糍当时还挺惊喜的,那时候她和爸妈关系还没这么僵硬,妈妈跟她说,傅宴这种家庭的小孩儿,不让温糍两姐妹跟他一起玩。
但爸爸却说,傅宴很可怜的,如果能帮还是帮一下,最起码不能歧视单亲家庭的孩子。
那时候的温糍还处于似懂非懂的阶段,傅宴明明也有爸爸和妈妈,怎么算是单亲家庭呢?虽然傅宴从来不喊妈妈。不过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的,基本上不怎么说话,温糍平时也没有太在意。
洗完脸后,成功把傅宴从自己脑子里赶出来,温糍踩着点儿出门,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梦到傅宴。
两人之前就不怎么熟,后来更是没怎么见过面。
关门出去的时候,正好和前面的傅宴撞个正着,她愣了一下,怎么会这么巧。
傅宴已经打起招呼:“好巧,一起下楼去吃早饭吗?我刚搬来,不知道哪家的早点比较好吃。”
其实温糍也不知道,因为她没有什么吃早点的机会。上班时间去公司吃,闻怀照会给她带。不上班她会直接睡到中午。
温糍委婉道:“恐怕不行,我赶着上班呢,没有这个时间呢。下次一定。”
电梯里的另一个带着眼镜的姑娘很热心道:“帅哥我也正好去吃早饭,那边儿有家徐记早餐,小笼包可好吃了,我带你去去呗。”
傅宴回应很冷淡:“不好意思,我不太习惯跟陌生人一起。”
姑娘就有些尴尬,挠挠头“哦”了一声。她本来是看到新来帅哥这么热情,想搭个讪,没想到人家热情是限定的。
这姑娘温糍见过好几次,每次都跟她打招呼,看她拿得快递重,还会热心帮忙提东西,虽然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名字,但也算是熟人了。
温糍当时就觉得,这傅宴挺装得。自己对于他来说,不也是陌生人吗?和闻怀照一个德行,都死装。
傅宴一脸生人勿进,电梯下去还有一段时间,眼镜姑娘很快忘记了刚才的冷场,笑着跟温糍说话,“你男朋友好几天没来了,咋回事啊?”
温糍很淡定地回道:“分手了。”
眼镜姑娘惊讶地捂住了嘴,温糍听她提起过,她好像是做幼师的,经常有这些夸张的小动作,“你男朋友条件那么好,又高又帅的,干嘛和他分手啊?”
温糍没想瞒她:“出轨了呗,男人都这样吧。”
眼镜姑娘立马义愤填膺起来:“死渣男!不过你也别难过,最起码帅的叫前任,丑的是案底,那么帅谈过也不亏了。”
温糍哈哈一笑:“我也这么觉得。”
很快电梯到了一楼,温糍急急忙忙跑出去,“我先去赶地铁了啊,回聊。”
眼镜姑娘:“好嘞。”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正好地铁到站,温糍找了个位置坐下,很想再眯一会儿,但怕坐过站,两相权衡之下,还是坚强地睁着眼睛,一路到公司。
进门的时候还是昨天那个保安小哥,朝她眨眼睛,“今天你前男友没来纠缠你哦。”
昨天不帮忙,今天还说风凉话,温糍没理他,翻了个白眼自己走了。
琴湄早已经来到了公司,阮白薇和好几个同事都围在这边跟她说话,温糍咳嗽了一下,“我的位置,让一下。”
几人全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