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糍离职这一天特地在葛思尧面前转了好几圈,看他灰败的脸色觉得特别好玩。
谭松雪评价过她,犯点贱整个人都开心了。
新人是个腼腆内向的小姑娘,她用了一个上午和她交接,就准备去人事部办离职了。
琴湄久不和她说话了,今天看她要走,露出了胜利者高高在上的怜悯神情,“温糍,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云端科技这么好的公司可不多了啊。你要是找工作我可以帮忙,我家里有点人脉。唉,也挺对不起你的,就当还你人情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以后也别怨我了。”
温糍嘴角抽了一下:“你脸皮真厚,真的,比葛思尧还厚。”
琴湄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过了快两分钟才尖叫起来,“温糍,你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跟他比!”
家庭优渥有后台的大小姐,葛思尧自然不会打她的主意,但琴湄有自己的傲气,对这种只会溜须拍马没有本事的人很看不上。
温糍没理会她的尖叫,语重心长跟新人小姑娘说:“旁边这个可是关系户,你千万别惹她。”
小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不吭声。
办完离职,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温糍走出大楼,到楼底下的时候又是那个保安小哥,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今天下班这么早?”
温糍很潇洒:“不是,老娘不干了。”
保安小哥怔了一下,温糍已经走远了。
温糍去银行兑换了支票,看着银行卡属于自己的长长一串零,心里别提有多舒坦了。她想找个人庆祝,吃顿好的,但聊天通讯录翻了半天,也没找出来合适的人选。
谭松雪在老家,大学室友李图南倒在这个城市,只不过她开了个网店创业,熬两年终于有起色,看她朋友圈发的照片,天天往工厂跑,还是别劳烦她这个大忙人了。
温糍打开银行APP,看了一会儿,那点寂寥很快无影无踪了。
在脑海中先罗列出来将要做的事情:
第一件,把小泡芙要回来。
第二件,找个大师驱邪。
第三件,先看看靠谱的房子。
第一件事情暂且搁浅,那就先完成第二件吧。
温糍之前是个十足的唯物主义者,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神秘莫测的事情,她从来没有了解过。如何找个靠谱的大师,是个难题。
上一次听到这个,还是从谭松雪那里听到的,她爸妈给她那个万众瞩目的“弟弟”取名字,找大师花了近一万块。
确切得说,是八千八百八十八。
总之不便宜就是了。
那她现在该从哪儿找一个大师呢?
虽然这梦似乎不能带给她什么实际伤害。
既然大师不是那么好找的,她还是先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事不宜迟,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明天准备睡到中午才起,就今天先找个医院挂号。
等排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是家心理诊所,但里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温糍从小就害怕医院这种地方,幸好她这一生,虽然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从来没生过什么大病,连感冒发烧这种小病都是两三年偶尔一次。
护士叫号后,她小心走进去,那心理医生却是她认识的人。
这个城市好像很大,又好像小得可怜。
温糍:“好巧,你居然是心理医生。”
祝颂时笑了一下,“好巧啊,你居然要来看心理医生。”
按照流程,温糍刚填好了各种测试表,祝颂时拿着几张纸看了一会儿,眉头皱得很紧。
温糍看他的表情,自己不由自主也紧张起来,她才刚有钱,还没来得及享乐呢,不会就疯了吧?
“问题很严重吗?”
祝颂时抬头望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不是,很正常。”
温糍松了一口气。
祝颂时笑容很温和:“聊聊吧,你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
温糍跟他诉说了最近的梦境,祝颂时道:“那个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吗?”
温糍否定地斩钉截铁:“一点儿也不,要不是他突然出现,我都忘记他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了。”
祝颂时:“那就很奇怪,梦境是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反应,他如果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怎么会频繁好几次梦到他,还要跟他生儿育女呢?”
温糍无奈道:“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呀。”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温糍被他口中的专业术语绕晕,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祝颂时看看手腕上的表:“你这个情况真特殊。我的老师正巧是梦境方面的大拿,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温糍不抱什么希望,觉得自己可是还是中邪了,“谢谢你了。”
祝颂时道:“不必,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正好,我也要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吗?没有给病人解答心中疑惑,是我的失职。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