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骋回到客栈后,习惯性地站在二楼栏杆处,看向对面的客栈。
单纯住在对面客栈的时候,偶尔会一个人坐在那个吊椅里,间或看手机,间或发呆,不管做什么,都显得有些孤独。
她高冷骄傲,对李可,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她也活泼跳脱,跟很多人都处得很好。
可是却没见她回头联系过这些人。
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他眼神凝在一处,不防眼角余光瞥到几个身影。
对面客栈走出两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一主一仆。
明明右边那个穿白衬衣黑裤子的男人看起来要年长一些,但是却对左边那个穿短袖运动裤的男生很恭敬的模样。
那个年轻点的男生面色似乎不太好,跟旁边的男人说了两句话,男人便点头哈腰,然后就走了。
然后,男生走进了自家客栈。
郭骋看到前台的陈鑫站起来跟那男生打招呼。
他沉吟,然后转身走了。
郭骋在屋子里躺着看了会手机,忽地,门猛地被推开,伴随而来的是陈鑫有点焦急的声音:“骋哥。”
郭骋扭头看去,急躁的陈鑫不忘把门关上,然后转身朝他走过来。
“怎么了?”
“你猜刚才谁来找我了?”
“谁?”那个男生吗?
“一个自称是花儿的哥哥的男生,”陈鑫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睁大,表示这个信息的多令人惊讶,末了,还补充一句,“带着花儿的照片。”
他没敢说,那照片里的单纯多么可怜,像个困顿的幼兽。
心里不禁为单纯多忧心几分。
郭骋听了,坐起身来,把手机收好,“然后呢?”
“他问我最近花儿是不是常常往我们客栈来,然后还说什么他妹子跟家里闹脾气,出门旅游却一直不肯告诉家里消息,好不容易有她的消息了,人又不见了,问我知不知道花儿去哪了。”
“话还没说完,他接了个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只笑笑说‘ta倒是敢’,然后挂了电话,”陈鑫陈述着刚才的事情,“然后,就走了,也不听我的回答了。”
“但是我不喜欢他,看着挺年轻的吧,像个大学生,也挺有礼貌,但是打电话时那笑,真是有点瘆人。”陈鑫想想就觉得不舒坦,那人倒是长得很好,绝对是人中龙凤的俊俏模样,但是那双眼睛有些细长,眼角还有点向上翘,细看倒有些阴气,尤其接电话那一笑,透着阴冷的意味,使得他五官看起来很不讨喜。
郭骋眉毛微蹙。
既然是小孩子闹脾气离家出走,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单纯的独来独往又显得那么不寻常。
闹到要买假身份证、故意丢弃身上贵重物品和手机的程度?
既来问单纯去了哪里的消息,缘何在接了通电话后却不再在意了呢?
只能说那人已经知道单纯在哪了。
如果这个男的真的是单纯的哥哥,而单纯也是单纯因为跟家里闹脾气才躲开他们,那也就没什么事了。
可是,如果事情不是像那男的说的那样呢?
他又不由想起碧云的话,她说在单纯走后的三天有人特意到青旅里打听单纯去向。
还有那张从王三处拿来的照片——
郭骋不禁有些烦躁,他们在这操心她的事,但是她走得一干二净,什么消息也没留,打她电话更是打不通。
自己倒像多管闲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