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尔有些纳闷之际,老管家突然转过身来,低声问道:“少爷,您用过晚餐了吗?”
……
自从斯嘉丽从画廊赚到第一桶金开始,兰卡斯特家的日子便不再像早些年那般紧紧巴巴,甚至还有余裕,可以对房子的内部进行小范围的保养。
其中除了三人的卧室以外,就数房得到维护的次数最多,那里曾经是子爵夫妇家里办公的地方,也是斯嘉丽在家最喜欢待的地方。
基于对父母的怀念,夏尔也很喜欢这间房。他想起过去的一些时候,两人会在房里待上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为了翻阅父母留下的笔记与信而已,竟也乐此不疲。
“平时总是在叨叨贵族女人要注重保养,结果连晚餐也没吃,真是的……”
手里捧着厉安备好的食盘,夏尔一边往房走去,一边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着。
然而,当看到伏在案上的那个身影时,原本打算责备的话语,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
烛台上的蜡烛已经尽,幸好星月的光辉尚可照人。
只是从窗外灌入的夜风,终究带着些凉意。
他放下手中的食盘,给烛台换上新的蜡烛,又走到洞开的窗前。
那里是二层视野最开阔的一处,下方便是宅邸正前方的大门。
“睡觉不关窗,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真是的……”
在木窗“吱呀”一声合上的瞬间,他听到了身后的动静,正要回过身来,一双手已经先一步穿过从肋下穿过,从后方紧紧搂住了他。
听着耳边轻微的呼吸声,感受着从背后传来的暖意,他莫名地感到安心,渐渐沉溺其中,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忘记了进门前想说的那些话。
只是,这个时候,还是应该要说些什么的。
他便开口道:“一开始不想你担心,就没写信。”
这是事实。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再想写信,却没有机会了。”
这也是事实。
但是,他知道道歉这件事,只有事实是不够的,因为身后的人毫无动静。
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当然,最主要原因是,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样子。”
依旧沉默,但是环抱胸前的手臂明显紧了几分。
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的那些自以为稳妥的做法,太过想当然了。
或许应该更诚挚地向她道歉?
然而已经造成的事实,紧紧是道歉就能弥补的吗?
她还会原谅我吗?
就在他思绪越来越纷乱之际,背后终于传来了微弱的说话声音。
声音有些沙哑,似是带着哭腔,脆弱得让他心疼,却在一瞬间,终结了他此前所有的胡思乱想。
“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