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玄天宗的二公子,也是秦川同父异母的二哥——秦骑虎。
玄天宗宗主,双修道侣无数,却只留下三个子嗣血脉,三人皆非同母所生。
“老二,你看怎么办?”
秦云伸了个懒腰,他没有穿鞋,很随意的赤着脚,那双足,竟比女子的美足更白皙秀气。
秦骑虎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大哥,目光扫过秦云那双比美人更秀美的双足时,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秦骑虎没有表态,静静看着秦云。
秦云面色如常,心底却微微一叹,心想,都说这位‘二少主’不谙世事,一心修炼,是个武痴,可谁又知道,秦骑虎绝非只知修行和杀戮的莽夫,只是不屑于玩弄心机罢了,想要把他当枪使,绝无可能。
于是,他又想起了那位行事乖张荒诞,横行霸道的三弟。
“我们家这个老三......不简单啊。”
秦云见秦骑虎不答,便自顾自说道。
“也是......”秦云自嘲一笑:“龙生龙,凤生凤。父亲这般惊才绝艳之人,他的儿子,又怎会是那等不堪之辈呢!”
“你确定他这么多年都是在装傻演戏?”秦骑虎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他脸上的表情一样冷。
“我不确定。”秦云道:“正因为无法确定,所以才说他不简单......”
——连他秦云都看不透的人,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父亲和这位看似顽劣不堪的三弟秦川了。
“秦川不像我们,他没有母亲的家族势力做靠山,更可悲的是,他无法破开识海,无法修行,这才是致命的!
这里是玄天宗,一个无法修行的废物,意味着什么,他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
所以,这些年他或许一直都在藏拙,扮演着一个没有心机,没有野心,只知道欺男霸女的混账废物......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消除你我的戒心,忽视他,将他剔除在竞争对手之外。”秦云道。
“竞争什么?”秦骑虎道。
秦云洒然一笑,他的笑容,足以迷倒万千香闺少女。
“二弟又何必装傻呢。”秦云道:“父亲闭生死关,若是冲不破那层窗户纸,寿元便尽了。这玄天宗宗主之位,二弟真丝毫不上心吗?”
“就算老三真有这般深沉的心机又如何?终究是个无法修行的废物,在修行界,无法修行便意味着失去一切。”秦骑虎不为所动地说道。
接着,他便站起身来,似准备离去。
“他是无法修行不假,可你别忘了那个传闻,他的疯娘,给他留下了一件极厉害的杀器!”秦云道。
“传闻罢了,谁见过那件所谓的杀器?”秦骑虎道。
“万一真的存在呢?”
秦云道。
“这些年,他若真是在装傻,心机之深,怕是在你我二人之上,若再有一件足以威胁到修行者的神秘大杀器,这宗主之位,便多了一个争夺者。
或许,他装傻充愣扮纨绔这么多年,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的到来,一举逆袭,也不是没有可能。
若老三真成了下一任玄天宗宗主,你我二人的好日子便到头了......别忘了,这些年我们对他做过那些摆不上台面的勾当。更别忘了,他的亲娘,是怎么突然发疯的!”秦云道。
秦骑虎的眸子,杀气顿显,瞳孔猛然收缩。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秦骑虎和秦云再清楚不过,那个身世神秘,深得父亲宠爱,却无法修行的美貌女子,是怎么突然变成疯子的——这是秦骑虎和秦云的两位母亲大人,准确的说是两个女人身后的家族势力,唯一的一次联手所致。
“既如此,杀了便是。”
秦骑虎转过头来,看向秦云,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露出一口尖牙,就像一头露出了獠牙的凶兽,笑得极度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秦云,你约我来此,说这一番话,是想让我动手吗?借刀杀人?事后若父亲能冲破生死关,破关而出,调查此事,一切惩罚,便会落到我的头上,而你却置身事外......秦云,你真当我傻吗?”秦骑虎道。
“事已至此,只有联手了!”秦云道:“让我们这两位老仆,去对付老三那位老仆忠海,绰绰有余了。再找个靠得住的,之前被老三欺辱过的年轻弟子,杀掉老三那个废物,事后再将这名年轻弟子......便是父亲真能破关而出,查问此时,也落不到你我的头上——只是私人恩怨而已。”
秦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意思是将这名年轻弟子杀人灭口。
“好狠辣的手段,好狠毒的心肠......都说玄天宗的大公子,慈悲心肠,秦云,我的大哥,你还真是一副慈悲心肠!”
秦骑虎冷笑道。
“等灭了老三,这些阴狠手段,怕是要用到我的身上了吧?”
宗主的宝座,只有一个,一山难容二虎,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哈哈,二弟怕是早也有了这等心思吧。等解决了老三,父亲若是还未能破关而出,你我便各出手段,不死不休,又有何妨。”秦云洒然一笑。
“我的飞剑,很早之前,就想尝一尝你的血是什么滋味,更想挖出你的心肝,让所有人都看一看,它并不慈悲,而且还是黑的!”
秦骑虎冷哼一声,吩咐自己的老仆人留下,便转身离去。
秦云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润如玉,春风和煦,只是眼中那抹暖色,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