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金色令牌,说来好笑,乃是‘忠伯’忠海,年轻时游历到燕国,曾救过一名神通二重,实力低微的散修。
那名散修,若是在修行界,根本不入流,可在世俗之中,却是个‘大人物’,曾帮助过燕国皇室,被赐予了一面金牌。
那名散修,对忠海感激涕零,又没什么可以报答的,就说出了这面令牌的来历,非要忠海手下。
忠海对这种东西,自然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可那名散修都恨不得跪下了,盛情难却,也就随手手下了,等回到玄天宗,就将这方令牌,给了只有两岁的小秦川玩耍,秦川玩过一阵,对这个‘玩具’没了兴趣,就扔在了床底下。
这次被迫逃亡,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居然随手在床底下一捞,带上了这块令牌,更没想到的是,今日还真派上了用场。
“我有一个仇家,自从出了燕国帝都,就一路追杀我......”秦川说起谎来,气定神闲:“秦某一路北逃,迫不得已,入了天舍城,想必那仇家,也已经追到了天舍城外,还请朱将军庇护......”
“什么人,竟敢追杀秦公子,没有王法了吗?”朱四方擦着满头的大汗说道。
王法?
秦川心想,在飞烟这等厉害的修行者眼里,何曾有过王法?
“是......哎......”
秦川故作无奈地叹息,欲言又止的模样,当真是演戏演全套。
朱四方果然中计,正要开口询问,突然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一名士兵,噗通跪倒在地,正要汇报,见秦川在此,又住了口。
朱四方喝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本将军定要军法从事......这位秦公子不是外人,有事但说无妨。”
“是,大人。”
这名士兵,正是守城军官派来城主府报信的,他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向朱四方禀报,旋即告退离去。
“什么?御剑少女?这......这是修行者?”朱四方终于不淡定了,之前还是细汗,现在额头上渗出的,全是黄豆大小的汗珠子。
修行者,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哎......罢了,朱将军想必也救不了我,实在不行,秦某出去让那女子杀了便是。”秦川一边观察着朱四方,口中叹息着说道。
“这......”
朱四方面露难色,他同样在观察秦川,试探地问道:“不知秦公子如何得罪了那名修士少女,竟要一路追杀,不死不休?”
“哎......实不相瞒,那女子,名叫飞烟,本是江湖中,一个三流门派的掌门之女,与我在元湖相识,一见钟情,在本公子雇的大船上,有了一夜的露水情分。
本公子其实早有婚约在身,奈何那夜星辰极美,月光柔和,本公子年轻气盛,便犯下了任何男人都会犯下的错。之后,我与那飞烟姑娘明说了,她一怒之下,便要杀我,被我属下高手阻拦,失手打入了湖中。
不料,她竟在湖底得了奇遇,获得了某位修士遗留下的修炼功法秘籍和丹药,半年之后,竟靠着自己的悟性,成为了修行者,虽只是神通一重的散修,但毕竟是修行者,本公子一介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抵挡?
此女性格倔强无比,秦某答应取消之前的婚约,明媒正娶,将她娶回家中,可这飞烟却说覆水难收、破镜难圆,而且她已经是修行者,自然要去找寻修行者双修,我已配不上她。
她就是要杀了秦某,以泄当年本公子对她始乱终弃的愤恨......哎,一切都是秦某的错!”
朱四方在脑海中,不停思量,他抓住了几处关键。
江湖三流门派,散修,神通一重......
前两点,说明此女没有强硬的后台撑腰,就算真把她怎么了,也不必担心仙门的报复。
更重要的是第三点......神通一重的修为。
凡夫与修行者虽有着天壤之别,但如果只是神通三重以下的修士,也不是不能依靠人海战术,将其灭杀的,只不过多死点士兵罢了......
朱四方心中大定,不过,他也是个演戏的高手,更是只老狐狸。
“哎呀,万万没想到,秦公子还有这么一段孽缘。这修行者,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手段更是神乎其神,不是轻易就能够对付的......”
说到这里,朱四方突然顿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秦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