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做研究一样细致地看起来烤鱼，一边看还一边问，一个一个问题往外冒，大厨都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一个。
易季常等不到大厨回答，又赶紧吃鱼：“真好吃，比我自己做的菜好吃多了，爹，大厨在哪儿，我要去拜师。”
大厨一愣：“你要拜师？”
易季常兴致勃勃地道：“是啊，能把鱼做的这么好吃的大厨肯定不一般，我要去拜师，我要学艺。”
大厨已经被儿子打败：“我带你去。”
去夜市的路上，易季常终于看到他爹满脸的无奈：“爹，你是不是觉得你是大厨，我却要去拜别人为师，感到伤心了？”
大厨：“……”
大厨看了看儿子，他是怕儿子受到打击，但又舍不得说他，心里正纠结呢：“儿子，既然要拜师，那就好好学。”
“那是肯定的，难道遇到厨艺这么好的人，我一定好好学。”易季常沉浸到了自己学艺成功，受人追捧的场景里。
夜市很快就好了。
易季常立即嗅到了香气：“这是烤鱼的香气，闻一次我就不会忘。”
接着他加快了步伐，向小摊走去。
这个时候，孟玉英已经在烤最后五条鱼了。
大厨上前客气地说道：“孙娘子，这就是犬子易季常。”他拍了拍易季常的肩膀，“她是孙娘子，烤鱼就是她烤的。”
易季常看到眼前的高壮妇人，实在难以想象对方长得这么粗狂竟然烤出这么好吃的鱼，这个想法一闪而逝，他拱手行礼：“孙娘子，晚辈易季常，想拜你为师。”
拜了师才能正大光明学手艺，否则就是偷师，这在这个时代是大忌，传出去名声就臭了，就算有一身好本领也得不到尊重。
挺懂礼貌，孟玉英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
大厨抱了抱拳：“孙娘子，犬子被我们宠坏了，冲撞的地方还请见谅。”
孟玉英微微一笑：“言重了，令郎挺好的。”
大厨感激地说道：“孙娘子，那拜托了。”
孟玉英表情平淡，视线移到易季常的身上：“你爹跟你说清楚没有？”
易季常毫不犹豫鞠躬拜了下去：“徒儿易季常见过师父。”
孟玉英摆摆手：“我跟你爹说的是让你来打杂，不是来拜师，你要是来拜师的，就请回去吧。”
易季常愣了愣：“打杂？”
孟玉英点点头：“对，我不收徒，只能打杂，你愿意干就干，不干就算了。”
易季常沉默着想了想，想学真本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但能在大厨身边打杂，已经是一大进步了：“师父，我愿意打杂。”
孟玉英把烤鱼取刺，然后剪开，用油纸包起来递给客人：“今天我这里快完了，明天你来找我吧。”
易季常连忙问：“去哪儿找呢？”
孟玉英：“去河鲜一条街找我，我每天早上都会去卖鱼。”
易季常诧异：“师父还要卖鱼啊？”
孟玉英点点头：“对，赚钱嘛，不分种类。”鱼贩子都被她挤走了，她不卖鱼的话，县城就买不到鱼了。
“对了，我没有收你为徒，你不用喊我师父。”
“在我心里，你已经是师父了。”易季常坚持。
孟玉英见说不通，也就不说了，随便他吧。
易季常见孟玉英小摊上只有鱼，就问道，“师父，只能烤鱼吗？还能烤其他吗？”
这是超出他认知的一种烹饪方式，以前没遇见也就罢了，现在遇见了，他必须要学会。
孟玉英回答：“还有各种烤肉，比如羊肉，鸡肉，猪肉都可以烤，蔬菜也可以烤，只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易季常想象了一下：“蔬菜烤着吃好吃吗？”
他就像做研究一样细致地看起来烤鱼，一边看还一边问，一个一个问题往外冒，大厨都不知道该回答他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