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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隐患

过了两天,翠儿仍没回府。

暄襌已将此事忘记,王妃却记得,趁他刚下朝回来,问他见到翠儿没有,她和许卿柔被掳走的事可问明白。暄襌一愣,这才想起翠儿是他拨去伺候许卿柔的丫鬟,两人一起被劫,又一起进了宫。

“哦,我在宫里见到翠儿了,她和新燕侯在一起。”暄襌简单答道。

王妃不满地说:“王爷,虽说翠儿只是个丫鬟,可这样不明不白地被人带走,也没个交代,总是不妥……”

暄襌也觉得这事不合适,不管新燕侯想要翠儿去做丫鬟也好,姬妾也罢,总得跟他说一声。可那天在宫里他见着翠儿时,只是问她和许卿柔被劫的经过,之后赶着去见皇上便没有管。这都过去两天了,翠儿还没回家,也没个信,这也太不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了!

他点点头:“唔,确实不妥。待我差个人,去侯爵府上问问。”

才说完,就听仆人喊:“秦二公子到!”

暄襌一听不由奇怪,秦良澍这时候来他家做什么?若有什么事,不应该是他父亲秦将军来么。

王妃小声道:“你有客,我回避了。”说完转身就走。

暄襌嗯了一声,站在那里等,他要看看秦良澍有什么事要他帮忙。或者,只是来耍。若只是来耍,他叫两个儿子陪着去玩也就是了。

这个秦良澍来,暄襌还真是左右两难。不理会吧,秦二公子疯疯傻傻,万一出去乱说,或是脾气上来闹事,大小也是个麻烦。理会吧,他又是个傻子,堂堂七王爷那么认真地亲自接见,似乎有失尊严……

“秦良澍,拜见七王爷!”

正想着,秦良澍已经来到,一身浅蓝衣袍十分清爽,一来就跪倒在地行大礼。

暄襌十分意外,扶起他道:“秦二公子,不必行此大礼。有什么事,你只管说。”

秦良澍扫眼一看,周围有几个仆人,便嘿嘿傻笑着说:“七王爷,听说你每日进宫,我特来求你。”

暄襌见他说话不像正常人,心里刚升起的那一丝希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懒洋洋地答应道:“是啊,我每日进宫去上朝。你爹不也是吗,为何单来求我?”

秦良澍抱拳深鞠一躬:“七王爷,你是皇上的弟弟,后宫能去得。我爹爹只是一员武将,能上朝,后宫去不得。我不求你,还能求谁?”

这下,暄襌更奇怪了:“这么说,公子想要求我去后宫?那,所为何事呀?”

秦良澍鬼鬼祟祟地将他拉到一旁,神神秘秘地附耳道:“我爹想要给我找个公主结亲,我不愿意!想请七王爷你去后宫,找太后娘娘给求个情,就说,公主不漂亮,我看不上!”

“混蛋!”暄襌生气了,“公主乃金枝玉叶,不论是当今皇后或是其他娘娘所生,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貌。你即使不愿意,也不能说公主不漂亮啊!”

秦良澍晃着脑袋,不在乎地说:“那谁知道,万一有个把长坏了的呢。”

暄襌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这小子,满口胡说八道!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本王就将你打出去了!”

“哟,七王爷,怎么这么大火气,本侯才进门,你就要打出去?”欧阳洛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暄襌的手已经举起,听到这话又放了下去。转眼一看,欧阳洛带着翠儿进来,满面春风,十分得意。翠儿已换了身衣物打扮,倒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不用问,暄襌已大致明白几分。

“原来是新燕侯来了,里面请。”

秦良澍见新燕侯带着个姑娘来,便悄悄对一个男仆说,你家公子在哪,带我找他们耍去。那仆人也只当他是个傻子,想着新燕侯这么尊贵的客人来拜访,定有要事与王爷相商,莫要让这傻子坏了王爷的事,便赶紧带他去后院,说带他去找两位公子耍。

翠儿见七王爷面无表情,说完就转身朝正厅走去,像是没看见她,心里顿时惶恐起来。她不认识秦良澍,见他被仆人带走,立即将其丢朝一边,只顾自己。

她紧走几步赶上,扑通一声跪在暄襌面前拜道:“王爷,饶命!”

暄襌皱眉道:“翠儿,发生什么事了么?”

翠儿见七王爷淡定从容,却比从前多了几分严肃冷漠,少了些温和亲切,越发断定主子不要她了。

她心慌慌地求道:“王爷,求您饶了翠儿!翠儿,不是故意的。”

暄襌预感到有不祥之事,正色道:“翠儿,起来,到厅里说话。”

又对欧阳洛说:“新燕侯,里面请。来人,看茶!”

三人进了正厅,仆人送上两杯茶后退下。翠儿心知他们依然将自己看作府里丫鬟,故而不泡她的茶,心里有了几分温暖。

欧阳洛与暄襌坐下,严肃地说:“七王爷,我听说,有两位藩王已结盟,最近正与朝中重臣交游甚近。这,外忧内患,不容忽视啊。本侯年轻,兵力稀少,若真有什么动向,恐怕也只能做机动部队,做些应急之举。不知七王爷可有良策?”

“哦,有这等事!”暄襌原以为欧阳洛是来跟他要翠儿的,没想到却谈起国家大事,“这事,皇上知道没有?”

翠儿见他们谈论国家大事,顿感如坐针毡,十分不安。

她从进来就不敢坐,一直站在一旁,却觉得站哪都不对。站在七王爷这边吧,怕欧阳洛有想法,以为她想留下;站在欧阳洛那边吧,又怕七王爷不高兴,觉得她不过是出去几天就背叛主人,实在太过薄情。

欧阳洛正要回答,看出翠儿心乱如麻,就说:“翠儿,你先去收拾东西吧,你的事我会跟王爷说的。”

翠儿一听如释重负,对他说:“多谢侯爷!”

暄襌明白了欧阳洛要说什么,也不点破,只低头喝茶。

翠儿上前施礼道:“王爷,奴婢先行告退。”

她本来想把自己和欧阳洛的事情说出,可既然他说会说,那就不必多嘴了,以免影响他们谈正事。

“唔,去吧。”暄襌也不多言,将翠儿打发走,又对欧阳洛说,“你刚才说的事,皇上知否?”

欧阳洛摇摇头:“七王爷,这,我也只是风闻,偶见。没有真凭实据,只凭猜测,不敢到皇上面前妄言。但,此事不过早晚,王爷,你可要事先有个准备啊。皇上那里,我是不敢说。你先做好打算,有个防备,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全力配合。这样,若真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处理。”

暄襌点了点头,没错,欧阳洛虽然年轻,这事却考虑得很周到。他认真地说自己会想办法处理,最好能将坏事扼杀于摇篮中,让其成不了气候。欧阳洛直夸七王爷深谋远虑,是镇国栋梁,又说今天还有件私事,望王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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