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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刖刑惩戒

然而,终是迟了。茹央早已先秋意一步回到懿潋处,将自己在宿馆看到的都告诉了她。因怕被发现,茹央没敢近前。但她确是看到秋意去找小七,便猜测这是去报信。

当秋意回到主子厅房,一眼就看到懿潋端坐正中,宫女太监分成两排跪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吭。秋意心里一紧,暗道莫不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未等她发问,就听懿潋阴声阴气地说:“秋意,你还知道回来啊。干什么去了,这么着急心慌的,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吧?”

秋意赶紧跪下,连拜三拜道:“娘娘!奴婢只是去厨房看了看,您要的粥好了没有。”

“还敢撒谎!”懿潋一拍椅子扶手,怒道,“有人亲眼看见,你刚才去了宿馆……怎么,是去通风报信么?”

秋意吓了一跳,脸色刷地变白:“不,没有,怎么会呢。娘娘,奴婢真没有通风报信。”

懿潋冷冷道:“哼,真没有么?我问你,你去宿馆找小七干什么,跟她说了什么?不要以为,你走的时候我没看到就什么都不知道!”

秋意好一阵心慌,悄悄抬眼望去。懿潋满面怒火,双眼圆睁,那副凶相完全不像平日美艳娇媚的王妃娘娘。而站在她身边的茹央,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眼神里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秋意明白了,一定是茹央发现她去宿馆,悄悄尾随并告诉了王妃娘娘!

她冒险辩道:“娘娘,奴婢真没有说什么。”

懿潋哪里肯信,咬牙切齿地说:“有人亲眼看见你去了宿馆,而且,是去找小七。秋意,你跟我的日子也不少了,怎么吃里扒外呢。来人呀,拖下去,刖刑伺候!”

“是!”门外的卫兵听见,答应着进来两人。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得一跳,目光刷刷直指秋意。

茹央也吓到了,这,这也太狠了点吧。不管怎么说,秋意也和她一起伺候王妃娘娘这么久,平日里倒还规矩,小心翼翼,极少犯错。怎么现在娘娘竟为了秋意去看小七这么件小事就要削她的足!

“娘娘,三思啊。”茹央忍不住劝道,“秋意平时也很忠心,没犯什么错,您就饶了她吧。说不定,她是去警告小七呢。”

说完,她看朝阶下,两名卫兵已过来抓住秋意要往外拖。秋意拼命挣扎,一再求饶。

但懿潋却说:“奴隶犯了错,主子惩戒,天经地义。秋意看不惯,心不忍,自然同罪。”

李管事见茹央为秋意求情,也大着胆子上前一步道:“娘娘,饶了秋意吧。看她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就罚她三天不许吃饭还要干活好了。奴才会安排她做重活的。您要再不高兴,奴才亲自鞭打她,只求您放过她的双脚。人走路全靠双脚,这要是削了,以后秋意就成废人了呀!”

懿潋却面无表情,恶狠狠地说:“不许再为她说情!她身为我的人,却偷偷跑去给小七报信,坏了我的事,按理当杀!我只是要削去她的双足,已经够宽容了。”

刚才秋意一听到“刖刑伺候”这四个字,吓得魂都飞了。天哪,王妃竟然要为此削她的足!她完全懵了,脑袋里空空如也。这会儿,秋意也没听见茹央在跟懿潋说什么,李管事又说了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同情而难过地看着她,谁也不敢为她说情。

一瞬间,泪水涌出眼眶,秋意怕得瑟瑟发抖,说话也磕巴了:“娘娘,求,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真没跟小七说什么,只是,只是替您去探探,看她现在情形怎样。娘娘,小七,奴婢,与她不过见过两次,怎么可能帮着她?娘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怎么敢背叛您。求您高抬贵手,饶了奴婢吧。”说完使劲挣开卫兵的手伏地拜倒痛哭。

然而,懿潋此时心里,凡是与小七走得近的都是敌人,何况秋意是她来到这以后就一直伺候她的人。她的人都跑去帮别人了,而且还是个奴隶,她这个王妃娘娘的面子往哪搁!不狠狠惩戒秋意,以后她怎么管这个宫室?

“现在知道怕了?你去报信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懿潋气势汹汹地说,“拖下去,刖刑!若有再为其说情者,就把她的脚煮给说情者吃!”

这句话镇住了大家,谁也不敢说话了。他们既怕自己会被连累,同样受刑,更怕王妃逼他们吃秋意那双被砍下的脚。就算她的脚很漂亮,可毕竟是从活生生的人身上砍下来的,而不是猪蹄或鸡爪子,叫他们吃实在残忍。

秋意见自己的求饶和别人的说情都没用,低泣着流下绝望的泪水,任凭卫兵将她拖走。

茹央很害怕,不敢相信地看着懿潋,这个她从小跟到大的主子。她突然很后悔,若不是她告密,秋意怎会受此刑罚?她想要再次说情,又怕主子真的逼她吃秋意的脚,已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哭喊:“啊,啊!——”

惨叫声十分凄厉,下人们都知道这是秋意已被削足,一个个吓得冒出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茹央很不安,觉得自己造了孽,秋意一定不会原谅她。她战战兢兢地问懿潋,秋意受了刑,将如何处置。

懿潋翻了翻白眼道:“没有双脚,她连路都不会走了,留她何用!李管事,把秋意赶出宫去,丢在个没人的地方,随她去吧。”

茹央心里一寒,不敢再说,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后背阵阵发凉。如果她没有告诉王妃娘娘秋意去了宿馆,而且是去看小七,秋意就不会遭此酷刑。苍天啊,她该怎么赎罪!

“老天爷,求你保佑秋意好好的,遇到个好人家收留。也求你饶恕我的罪过,我不该出卖她。”

茹央暗地里祈祷,忽然觉得自己伺候了多年的主子太可怕。万一有一天她也不小心犯错,可能就不单是像小七被鞭打,秋意被削足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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