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大伯的光棍忌讳,我当晚吃完饭之后,大伯说道,“明早早起,到我的竹林那里,我给你说说你自己的事。”
我连忙点头。
大伯走了,爸妈却让我坐在沙发边上,开始了夫妻二重唱,大概意思就是让我不要学那些封建迷信思想,要用科学知识武装头脑,并举出了好多例子,什么油锅捞钱是里面放着冰醋酸,鬼火是自然界中的磷遇空气自……
老两口说了好多,作为他俩的儿子,我赶紧站起来表决心,誓死要用科学知识造福全人类。
我知道我一番表态并不能让父母放心,不过,当前他们不放心又能如何呢,难道我要让自己身中九阴鬼气,不能和平常女子进行周公之礼的事情告诉他们,让他们陷入焦虑中,那不是我的作风。
坐了一天车,吃完饭,泡脚的时候,才感觉真他娘的累,感受这温暖的火炕,心中不禁想到,我第一次大学的长假,就从这座火炕上开始了。
第二天六点半,我洗漱了一下,对父母说了一声,就朝大伯家赶去。
大伯家的朱漆大门已经打开,就在大门边的竹林旁,鱼儿哥正在跟着大伯练习五禽戏。
我没有学过五禽戏,只好练习起玉虚子教我的八段锦。我边练习八段锦,边用眼角的余光扫视大伯,发现他竟然对我的八段锦颇为欣赏。受到大伯眼神的鼓励,今天的这次八段锦,我竟然打了两个小时。
当动作配合这口诀“昂首仰托顺三焦;左肝右肺如射雕;东脾单托兼西胃;五劳回顾七伤调;鳝鱼摆尾通心气;两手搬脚定于腰;大小朝天安五脏;漱津咽纳指双挑”练完之后,肚脐眼上的那股暖流又出现了,这会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钟。
吃完那没有农药和化肥的早餐,大伯在看我吃完之后,一把抓住我的左手,仔细地看了一会,“智缘老秃驴没有骗我,看来是九阴鬼气真的入体了,这阴阳之术,元子不学也不行了。”大伯自言自语地说完,就朝自己的里屋去了,不一会儿,拿了一本蓝紫色皮的线装,我一看上面的繁体字,此原来叫“阴阳万法机要”,娘的,这名,真他娘的装逼,还万法机要?看的厚度,不到一百张,里面能收录一万种法术,哄鬼去吧?
我才准备从大伯手里将接过来,结果鱼儿哥抢先,看了几页,说道,“师傅,这本不是去年我背诵的吗,你要让小元子看啊?”
“恩,我的这侄儿,看来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大伯说完,还给鱼儿哥一个眼神。
鱼儿哥得到这眼神后,起身就回堂屋去了。
“小元子,大伯给你说说我们的这一行当吧!阴阳先生的这一行当,现在已经没落了。你如果在社会上行走,会遇到好多自诩为阴阳先生的,估计九成九都是骗子,唉,修行不易,修行苦,修行到头白受苦啊。大伯这一辈子,五十多岁了,才是刚入门啊!”我看着大伯的脸上一副悲苦的模样,想着修行的时间这么长,才是入门的水平,心里不禁打了个突突。
才说了不到五分钟,鱼儿哥过来,“师傅,香案都设好了!”
“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拜入我的门下,学上两手阴阳术,来防身吧!”
我心里暗笑,“搞得还挺正规的!”
三柱清香敬上,大伯对着正堂上的画像说道,“祖师爷在上,今日徒孙候魁军,携孙元拜入我七宝观,望祖师爷明鉴!”说完,我们三人叩拜完毕,接下来,给大伯敬茶,给鱼儿哥也敬茶,谁让三人里面,我的辈分最小,入门最晚。
敬完茶之后,大伯给我开始讲述他们这阴阳先生一派的传承,我才知道,大伯原来是有跟脚的,大伯的师傅叫九机子,大伯的师爷叫丹阳子,他们的传承都起源于昆仑山,一个叫七宝观的道观。这个道观,从丹阳子,九机子到大伯,都是一脉单传。想不到现在在大伯手里已经发扬光大,至少是一脉双传了,毕竟有我和鱼儿哥两个徒弟了。
由于大伯担心我的九阴鬼气之事,在敬完茶之后,就刻不容缓地在竹林里面给我和鱼儿哥传艺了。
从口诀,手印,还有时辰,忌讳,五行,甚至中草药,身体穴位,地势龙脉,反正是想起啥就说啥,听得鱼儿哥晕头转向,我比鱼儿哥强多了,最起码听得津津有味,并且还举一反三,教案本上也用一些关键字做了些笔记,这笔记是我下来整理的素材。
中午没有回家,在大伯家里吃着鱼儿哥做的鱼腥草拌饭,那味道,真爽!
都说修真不知年月,我一个下午,就在堂屋里看“阴阳万法机要”,也忘记了时间,吃下午饭的时候,都要看完了。
三五下吃完面条,抓紧时间将上剩下的内容看完,天已经黑了,老妈打来电话催我回家,“阴阳万法机要”也被我带走了。
晚上在我的小房间里面,我直接是背起了口诀和符咒。一个晚上,我就和在大学里面背论语的一样。
实在没有精力了,我和衣趴在枕头上睡着了。第二天一早,爸妈拿着锄头,要到屋后面的,还有三百多个平方,五分地地面种小麦。我也想去的帮忙,结果爸妈说这点地,还不够他俩忙活的。
没有下地干活,那就到大伯家学艺去。
就在我过公路边的时候,李家大叔的孙子正在三轮车躺上,旁边的人说,李大叔的孙子李孝义,晕倒了,赶紧往镇上卫生院去急救。刚好,大伯也在旁边查看,不过那脸色,像吃了大便一样。
这小孩晕倒,我认为是司空见惯的小事,只是这一个下午,大伯给我示范了几个手印之后,就意兴阑珊,那神情明显不在状态,我也不好问。
晚上回家,听老妈说,“卫生院说的,你李大叔的孙子,心律紊乱,发烧都四十度了,最主要是那脸色,和死人没啥两样。问题是查不出来啥毛病,现在要转到县医院去。”
我一听,心里暗自揣测道,“不会是……”
第二天一早,刚到大伯家,这老光棍突然说,“今天不学了,你去给孝义的爷说一声,如果还要孙子活命,赶紧把娃拉回来,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没头没脑地将大伯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转给李大叔,结果这老汉,二话不说,叫了一辆小面的就去了县医院。
下午的饭在李大叔家吃的,同时我也明白,李孝义中了“八字七针煞”,这是邪术啊,害人命的玩意。
“八字七针煞,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向大伯问到。
“这八字七针煞,先将受害者的姓名八字用朱砂在红黄白等纸上写出来,再扎麦草人或者木头人一个,里藏受害者的贴身用品,然后用写八字姓名的纸张裹在草人身上,狗牙一个,刺在草人的头上,每天用钢针扎草人的七窍,然后念动引煞咒,一针七天,七针四十九,但在四十六之后,受害人就会人事不省,四十九天之后,那就是魂飞魄散,皮包骨头,大罗神仙难救。”
“杀人于无形,好狠啊”,我心里很是不平地说道。
“恩,一般用八字七针煞的人,按道理说,那可是血海深仇,再说,干我们这一行,各人有各人的艺,恩怨情仇,他人不要插手,否则那就是结仇,问题是,此人竟然要小娃儿的命,那我看到就不能不管”。
听到大伯这样说,我也明白,阴阳这一行当,也不简单。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元元,你去摸一下孝义的头顶是不是发冷,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是不是很烫手?”
我点了点头。
“你再看一下,头顶百会穴的位置,是不是有一个凹坑?”
我看了一下,发现孝义的头顶肿起,但肿起的中心位置,真的有个凹坑,摸上去凉冰冰的,娘的,肿起的肉包,中间会塌陷,好邪门啊?我心中暗自揣测道。